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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李元芳嚥下一口去,抹了一把嘴角道:“不礙事,只要不是吃你們南方的那個面,我都適應!”

上官雨聽他這一句,不由得笑出聲來:“原來如此!來日若是請李將軍小酌,可要留神避忌!”

李元芳聽聞此言,自己也笑出聲來:“我是被大人當年那一碗臊子面和一碗陽春麵給吃怕了。我是涼州從軍的人,這湯湯水水滑溜溜一條條的又沒點實在貨在碗裡,吃了之後沒一會兒就餓,實在是不痛快。”

二人談笑風生,引得這谷中深寒之氣彷彿也暖和了起來。篝火映容,照得兩人臉上都如灌了酒一般透紅。言笑時偶然四目相對,李元芳不知為何覺著自己心中一緊,渾身上下說不清的不自在,只不敢去看上官雨雙眼,胡亂將目光往旁邊看去。上官雨慧眼既識,便也低了眉眼不去看他。一時間剛才那般和氣又凝固起來。少時,李元芳欲站起身來,冷不丁腰上又是一陣劇痛教他險些跌倒,上官雨見狀立即上去相扶,二人相對一眼又不多講各自將目光移開。

上官雨扶李元芳回到石洞之中,又取了草藥來要替他換藥,反是李元芳遲疑了些許,下意識將她要去解他上衣的雙手推開,道:“上官姑娘,你我男女有別……”

上官雨倒是靈臺清明,直言道:“李將軍,此處深谷之中只你我二人,你又傷在腰上,敢問將軍如何自理?”

“這……”李元芳一時語塞,又轉道:“我這點小傷倒不礙事,只怕損了姑娘清譽。”

“我蘇州有景初公嘗雲,‘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今日至交受傷,尚以名節清譽為重;他日路遇傷重難治,莫非見死不救?”上官雨話中義正,不由得李元芳心中慚愧,道:

“上官姑娘說的也是,是我多心了!勞你幫我換藥。” 話說間,李元芳已然背對了她脫去自己身上上衣,背上那近十道傷疤一時間毫無遮掩地展露人前。

上官雨臉上始終一抹淺笑,更顯涵雅端莊,只是此時眼見眼前男子肩胛寬厚,燈影之下膚色略黃和背上的近十道傷疤,不知為何心中卻如蜻蜓點水,漣漪微漾。片刻之間,上官雨還是輕輕舒了一口氣,動手去解他腰上纏綁著的布帶。自他受傷以來,上官雨已然多次為他換藥,卻從未有過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莫非是因當初他是昏迷,而如今他是真真站在她眼前?上官雨臉上那一抹淺笑漸退,不經意間看到映在洞壁上那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心中那微漾漣漪彷彿波暈越來越大。

解下他身上的布帶,那道傷口還有留下一條細縫。布帶上被他傷口滲出的血暈紅了一大片,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受傷如此,竟從未喊過半聲疼痛。上官雨仔細為他敷上搗碎的草藥,道:

“將軍這道傷口正在要害處不遠,若再深半寸,縱是華佗再世也無力迴天。靜養三日來,傷口已近癒合;今日將軍走動,傷口又有些裂開,我在山野採集這些草藥乃是參照古書所云,用以止血生肌,敷用時恐有痛感,但請將軍忍耐。待你我離開此地,再尋回春妙手。”

“這些日子,有勞你了!”李元芳眉心緊皺,強忍了腰上痛感,道,“明日我們就離開這裡,我怕再逗留下去,會誤了行程,有違皇帝的聖旨,讓大人難做……”

“若是疼痛難耐,將軍便喊出來罷!”

“小傷而已,算不得什麼!從軍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傷也不下幾十回了。”

言談之間,上官雨已然將另一條布帶一環環綁在他腰間。不知何時,這一環環布帶彷彿也綁在了上官雨心中。是夜,李元芳照舊在原處安枕而臥,不遠處上官雨卻是輾轉難眠,也不知是洞外瀑布流水轟鳴太響,還是心中那一泓波瀾滾滾不平。料是過了夜半,上官雨緩緩起身,見李元芳並無響動,又長出了一口氣轉而往洞外走去。

夜風清寒,照舊夾雜了瀑布上飄開來的雨絲,打在人身上更是如履冰霜一般。上官雨不由雙手環抱了起來,眉間心上卻若有所思去看夜幕中漆黑一片的幽谷飛瀑。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臉上忽而盈盈露出笑意,忽而又落寞長嘆。許是她這等年紀的少女情懷果真如此難測,如雨如花,如沐如綻。

一夜無話。天未亮起,重嵐深深遮掩了這幽谷風情,不覺間上官雨竟在這裡整整站了大半夜,正要回石洞去,轉身卻見李元芳已然站在她身後石洞口,手中提了三稜刑天劍與白玉長笛。上官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知是何時站在那裡不聲不響,所幸是他並無惡意,若是毒蛇猛獸,只怕自己此時連屍骨也尋不著了。李元芳見她回身時驚站在那裡,遂低聲沉道:

“以後不要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