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眸子，當中有兩道劍影沉浮，不經意間，兩道驚人的鋒芒迸射而出，割裂空氣，在地上留下可怕的劍痕。

數息後，一道金芒自遠方疾馳而至，麻衣青年伸手，一本瑩白的獸皮書頓時落入手中，與此同時，那此前與石空等人交手的真神族中年也跌落下來，他面露惶恐之色，立即跪伏下去，聲音顫抖道：“神兵大人！對方……”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麻衣青年擺擺手，既而喃喃道：“一個小小的氏族，居然走出了兩個疑似邁入化石領域的年輕強者，其中一人，似乎踏入了人族歷代聞名的那條絕路，有意思，我很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

月上中天。

石空再次進入古神域中，沒有如想象中一般，老鐵匠沒有半點繼續傳授下去的意思，而在石空的判斷中，那煉體之法，並不只是一錘而已，在他整個人氣血之力盡皆與鋒芒合一，淬鍊完皮膜血肉之後，他就生出了一股意猶未盡的感覺，從那時起他就明白，這門煉體法，還有續接的法門。

然而，老鐵匠不理會他，石空也只能放棄，他重煉明月劍，第一百錘落下，他勾動了對於天地間雷霆的感悟，那赤焰神金，紫光愈發深邃了，就好像真的一條條紫電在當中遊走，神金融入劍身，整個明月劍開始了進化，神性愈發純粹而強大。

這也是石空的一種領悟，他發現，若是他心境空明，錘鍊出來的赤焰神金就隱隱與天地相合，對於天地間諸多道理的感應沒有獨特的偏向，然而，當他在錘鍊時刻意融入自己對於雷霆意境的感悟，那麼錘鍊出來的赤焰神金就僅僅只對天地間的雷霆之意生出感應，並比毫無偏向時更加明晰與通透，甚至藉此，石空感到對於雷霆力量的參悟，比往日裡更加輕鬆與明澈，有一種巨大的助益。

這就是道鐵嗎？

半日後，石空凝視手中的明月劍，此時的明月劍更重了。

三十石！

石空掂了掂，此刻的明月劍，怕是一般神火境第五步的強者。都不可能拿得動，可以說是碰著就傷，擦著就死。

甚至石空有一種感覺，他可以在明月劍中寄託精神。展現出來種種神異的手段。

此後半日，石空登上黃泥臺，開始參悟青翼九步的第二步，今日與真神族一戰，他從青葉身上得到一些體悟。雖然失去了後半部法武層次的招式，但是在青葉的手中，四步之力疊加，依然綻放出來了極為可怕的攻伐力，不在他創衍的劍蓮花之下。

晨曦時分。

青蓮氏後山，泉水汩汩，幾株青蓮輕輕搖曳，蓮葉晶瑩，當第一縷陽光垂落下來，石空睜開雙眼。身上鋒芒不顯，愈發內斂了。

半炷香後，聖廟中。

“好一個鹿鳴學府，這是卸磨殺驢嗎？”青石冷冷道。

青葉目光沉凝，他明白，這是諸位學府的統領咽不下這口氣，他們奈何不了刑堂堂主鹿九川，對於他們，卻沒有什麼忌憚。

晨曦未至，鹿鳴山城中就傳來了訊息。鹿鳴學府傳遞出來聲音，青蓮峰弟子怯戰，退出學府。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足以掀動人心。沒有什麼比逃兵更遭人不恥，這是要讓他們沒有一點立足之地。

“得不到想要的，就要出手打壓嗎？”青巒嗤笑，“這樣的育種法與魔族豢養邪魔有什麼區別，人心都汙濁了，力量只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兵器。”

石空蹙眉。這是他沒有想到的，身為學府統領，位界強者，居然事後出手，實在沒有一點風度，不過他可以想象，在這樣抵禦異族的大環境下，學府中傳出這樣一句話，對於整個青蓮氏而言，會生出怎樣巨大的打擊。

果然，僅僅半日後，鹿鳴山城中又有訊息傳回來。

“兵坊易物的數量降低了一半多，匠部之主鹿元長老開口，怯戰的氏族將剝奪在兵坊易物的資格。”

三長老冷笑，怒斥：“這是公報私仇！好一個匠部之主，真是作威作福慣了，覺得什麼人都得乖乖低頭嗎！”

“那就不需要客氣了。”青葉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學府只說怯戰，沒說其它，卻也給了我們機會，鹿元老匹夫要攪渾這灘水，我們就陪他走上一遭，只是這一身腥，最後會落到誰身上，就不清楚了。”

說到最後，青葉眼中有厲芒浮現，這是將他們當成了泥巴，可以隨意揉捏。

然而，還不等石空等人有所動作，鹿鳴山城中，一縷劍光照耀九天，自城中一角升起，剎那間竟蓋過了太陽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