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為兩進院,前院正殿長樂殿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頂。外簷裝修,明間前後簷安雙交四菱花扇門,次間、梢間為檻牆,上安雙交四菱花扇窗。殿內高懸匾額令德淑儀,東壁懸《聖制班姬辭輦贊》,西壁懸《班姬辭輦圖》。永壽宮正殿有東西配殿各三間。後院正殿五間,東西有耳房,殿前東西亦有配殿各三間。院落東南有井亭一座。
當由皇帝領頭的我們一行人到達永壽宮的時候,柳純藍剛剛從仁壽宮返回。
起初,她沒有看到跟在皇帝身後一段距離之外的寧夙和我。以為皇帝專程過來仁壽宮看她,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然而。當面無表情的寧夙和我出現在她地視野中時,她再看看皇帝的臉色。頓時就沉下了臉去。不過,她假意沒有看到我和寧夙,徑直對皇帝說道:“皇上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嬪妾這裡?”
皇帝冷哼一聲,大馬金刀地就在長樂殿的正位上坐下了。
我不由暗自嘲笑柳純藍。想來,是我和寧夙地出現。破壞了她的心情。假如不是這樣,她一定對皇帝笑臉相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沒有證據地事,皇帝並不方便一開始就質問她。如今,她先把自己的臉色沉了下去,皇帝剛好可以借題發揮了。
雖然柳純藍假裝沒有看到我和寧夙,但是。我心裡轉了一轉,立刻頗為自然地拉著寧夙在皇帝左手邊的椅子上挨著坐下了。
頓時,見皇帝心情不適、心生忐忑。為了緩和氣氛,在臉上勉強撐出幾分笑意的柳純藍。臉色又黑了下去。然而。雖然柳純藍不高興見到我,對於皇帝到來的禮數還是不敢有任何馬虎地。皇帝沒有立刻回答她。她便轉頭吩咐殿內侍候的宮女去為我們沏茶上點心。
香茶還沒有端上來,皇帝不鹹不淡地開了口,問柳純藍道:“你今天去太后娘娘那裡了?”
柳純藍有些驕縱、有些衝動,但是不蠢,只是皇帝如此問,令她覺得有些茫然。難道,她今天去了仁壽宮、向太后娘娘請安使得皇帝不高興了麼?然而,轉個彎再想,她又覺得之前的想法不對哪兒有兒子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和睦的呢?儘管這個兒子是皇帝,且擁有眾多妻妾。只是這樣的情況,應當更是如此才對。所以,柳純藍回答道:“嬪妾今天早上確實去看望了太后娘娘。”
自打寧大將軍回京述職,太后娘娘出關之後,恢復了仁壽宮的請安制度。只是,柳純藍的位分不夠,是沒有資格去的。說到這裡,她難免會想,皇帝是否因為這個不高興?
豈知,皇帝接著又問:“聽說你弄了個什麼新式糕點給太后娘娘品嚐?”
柳純藍小心地看了皇帝一眼,又看了看我和寧夙,方答道:“太后娘娘素喜甜食、糕點,剛好嬪妾宮裡有個宮女心靈手巧,新創出了此種水晶燕雙飛,嬪妾便拿去給太后娘娘嚐個鮮兒。”
見話題漸漸走上“正途”,我和寧夙都微微垂下眉眼,坐在一旁不言不動。
這時,宮女將新沏地茶水奉了上來,一時之間,皇帝便沒有再吭聲。見此情景,想是心中不安,柳純藍對一直面無表情的皇帝硬擠出一個笑容,道:“皇上您是否也對這道糕點感興趣?嬪妾宮裡還有。”說著,也不待皇帝回答,就吩咐剛剛奉茶上殿的宮女道,“去,拿一些今兒早上給太后娘娘品嚐地糕點來。”
見宮女領命而出,皇帝也沒有出聲阻攔,而是喝了一口茶,問道:“你說你宮裡有個宮女心靈手巧,是哪一個?可否喚來一見?”
皇命有授,誰敢不從?當下,柳純藍立刻又支使了一名宮女去辦皇帝吩咐的事兒去了。大殿上,再無宮女侍候著。柳純藍卻得意地瞟了我一眼,回答皇帝道:“嬪妾已經使人去叫了。不過這個宮女,嬪妾想韓容華應當是認識地。”
柳純藍如此一說,我心念電轉,頓時想到了從我宮裡出去地篆兒、寶珠和昭兒。篆兒現在在賢妃那裡,那麼,柳純藍口中的故人會是寶珠還是昭兒呢?
皇帝輕輕地“哦”了一聲,向我投了一瞥。
我自巋然不動,眼觀鼻、鼻觀心。畢竟,無論是誰,都已離開莊宜殿多時,即便是故人,和我又能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小小地感嘆一下,世間地巧合罷了。
見皇帝和我似乎都興致缺缺這人究竟是誰,柳純藍難免無趣地閉上了嘴,和我們一起靜待這個人的到來。
不出一會兒,柳純藍先前派出的兩名宮女都回到了正殿上,在她們身後,另外跟著一個提著食盒的宮女。是寶珠。一眼看去,我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寶珠走上殿來,將食盒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