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輕輕掙脫寧夙的手,驟然又覺得這樣太突兀了,便由著寧夙握著我的手,淡然地對她說道:“姐姐,我沒事,我們進去吧。”說完,我領著頭。第一個邁過了冷宮的門檻。
冷宮的庭院內,鋪著厚重的青石板,庭院當中,有一片青石板格外乾淨烏溜,完全不是年久無人打掃積滿灰塵和落葉的模樣,我心知,那必定就是杖斃寶蟬的地方。因為染上了鮮血。被宮女們用大量地清水沖刷,自然顯得格外乾淨。
我縮回視線,和寧夙一起走向屋內。
冷宮內,果然寂靜地沒有一個宮女,然而。走進屋子,沒有看到安才人的身影,頓時叫我和寧夙都感覺到了意外。
我和寧夙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狐疑的神色。
沒有在冷宮裡看到宮女,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然而,看不到安才人,卻是一樁反常的事了。因為。冷宮一直執行的是外緊內松的政策,雖然一路來時,我和寧夙沒有在冷宮外看到什麼人,然而我們心中都無比清楚,被關押在冷宮地人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
我道:“冷宮並不是太小,不知道安才人會不會在別的什麼地方?”
寧夙當即吩咐流蘇道:“你四處去看看。”
我也對瑞珠道:“你跟著流蘇一起去。”
見流蘇和瑞珠分別放下手中提著的食盒,往冷宮後頭一路走去,我和寧夙走向前院角落裡的石凳。我和寧夙各揀了一張石凳。輕輕地將石凳上積落地灰塵吹掉,拿出手帕墊在凳面上,就這樣在前院坐下,等待流蘇和瑞珠的訊息。
寧夙皺著眉頭道:“照理說,安才人瘋癲了。假如她走出冷宮,一定會在宮裡鬧出不小的動靜。如今這麼安穩。應該是待在冷宮裡才對。”
我道:“也許是在別的屋子裡,畢竟,冷宮裡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我頓了頓,又道,“假如流蘇和瑞珠找不到安才人,姐姐,我們得儘快將這個訊息稟告給皇帝才是。”
寧夙點頭道:“希望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我遲疑片刻,問寧夙道:“姐姐,寶珠昨日到了你的華翎殿後,可有什麼反常地行為沒有?”
寧夙沉吟道:“她剛到我宮裡,我沒有給她安排什麼事做,只是叫另外一個宮女和她住同屋,暫時將她看起來了。”
我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倒是寧夙追問道:“容華妹妹,莫非你覺得寶珠和今日安才人失蹤之事有關?”
我道:“現在還不能肯定安才人是失蹤了,姐姐,咱們等流蘇和寶珠回來再說。何況,姐姐叫人看住了寶珠,假如寶珠有什麼動靜,自會有人來稟報姐姐,姐姐到目前為止,尚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不是麼?”
寧夙扭頭將目光投向後院的方向,幽幽地嘆息道:“希望流蘇她們能夠找到安才人,最近宮裡,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
我地心尖微微地一顫。何止是最近?在我入宮的這一年裡,我已經目睹了將近十條的人命離我們而去。
寧夙的話,登時令我們兩個都陷入了沉痛的情緒。
就在這時,冷宮的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打破了這裡的寂靜。我和寧夙下意識地對望一眼,同時站起身來。
闖進來的是一個面目陌生地宮女,只見她的目光在我和寧夙的臉上掃過,就噗通一聲跪在寧夙的面前,顫抖著聲音對寧夙道:“回、回稟娘娘,寶珠不見了!”
寧夙的目光霎然凝定,冷聲道:“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宮女應該就是寧夙安排了看住寶珠地人,她急衝衝地跑過來,跪在寧夙面前仍舊在不住地喘息,頓時令我聯想到:怕是寶珠出了什麼事。
雖然有所料想,我仍舊目不轉睛地盯住眼前的宮女,聽她說話。
宮女道:“娘、娘,奴婢該死!奴婢一早起來,見寶珠姑娘睡得很沉穩,就離開屋子去幹自己地活計了,誰知,當奴婢幹完活,回到屋子裡,才發現寶、寶珠姑娘不見了。”
“我怎麼交待你的?!”寧夙的臉龐染上怒色,就要發作。我連忙打斷她,問眼前的宮女道:“你是什麼時候起身的?”
宮女惶恐地望了一眼寧夙,回答我道:“奴婢天未亮就起身了。”
我接著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寶珠不見了的?”
“奴婢知道娘娘今日要到冷宮看望安才人,所以,奴婢一發現寶珠姑娘不見了,就急忙趕過來了。”
我在心中默算,片刻後,得出結論道:“這麼說,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