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假若寶珠什麼都得不到地話,一怒之下,極有可能掀出事情的真相。我不由感到好奇:皇后可有什麼後招防範這一點?
後宮裡的訊息向來傳遞得特別迅速,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很快地令各宮風聞,何況是柳純藍被貶這樣大的事?當皇帝和我回到莊宜殿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殿內的氣氛很是壓抑。
東配殿內,寶蟬陪安才人無言地坐著,顯然也收到了風聲。
見皇帝和我回來,寶蟬立刻站起身向我們迎來,將我們讓進屋子,沏上茶水。
皇帝坐定之後,才將目光投向安才人。我卻發現安才人的臉上殊無喜色莫非,她尚不滿意這樣的結果?想了想,我開口道:“安姐姐,長樂殿的宮女寶珠證實了是柳更衣謀害了你肚子裡地孩子,皇上為你找回了公道,你該謝謝皇上才是。”
我這話佔了理兒,卻並非是撫慰的意思,依我對安才人的瞭解,她不當場跳起來已經算好地了。
果然,聽了我的話,安才人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道:“謝自然是要謝地,只是皇上,俗話說殺人償命,柳更衣謀害皇嗣、殺死了您地孩子,您只是將她貶為更衣就算了我知道皇帝本無意和我同來安慰安才人,他和我一同回到莊宜殿,應是出於別的什麼想法。而安才人如今地這句話,顯然觸動了皇帝的逆鱗,令他感覺到了煩躁,只是,皇帝沒有將內心的不愉快在臉上表露出來。
我連忙道:“安姐姐,話不能這麼說失去了孩子,皇上一定和你一樣痛心,只是皇上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再說,柳更衣已然身處冷宮,你就別說什麼償命了。”當著皇帝的面,我似乎在說,身處冷宮的柳純藍其實比死好不如,但是,我知道安才人一定明白,皇帝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的意思,同樣是在說後患將無窮。
這次,我的話音落地,安才人沒有再說什麼,皇帝原本就沒有安慰安才人之心,一直默然不語,氣氛有些尷尬,我只好道:“安姐姐,你好好將養身體,一定要注意我之前和你說的事項。”說完,也不待安才人回答,就趕緊拉著即將壓制不住心煩的皇帝離開了東配殿。
皇帝沒有要離開莊宜殿的意思,我便默默地陪著他往清梅堂走。走到半路,皇帝忽然出聲問道:“是什麼注意事項需要你特地叮囑安才人?”
我自如地道:“以安姐姐的體質,原先並不容易受孕,所以,才侍奉皇上多年,一直沒有傳出任何訊息。之前皇上問起的時候,嬪妾就說過,用藥物為安姐姐調理了一段時間身體,排除了障礙,所以安姐姐才懷上了皇嗣。只是,嬪妾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小產了。之前,太醫有叮囑過安姐姐諸般將養事項,嬪妾提醒安姐姐務必要按照太醫說的做,不然經此一回,恐怕安姐姐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其實,無論如何,安才人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安才人恐怕自己也心中有數,所以,臨去之前,我特地叮囑她,用意在於讓她更加放不下。
聽了我的解釋,皇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當夜,皇帝留宿在了莊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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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夢冷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冷宮。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是在夢裡。盛夏的夜晚,睡眠清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夢裡。我所處的方位不明,觸目所見,冷宮那斑駁古舊的宮牆上面爬滿苔蘚和蔥鬱的藤蔓植物;油漆塊塊剝落的木格菱窗上糊的窗紙顯得泛黃且有大小不一的孔洞;沒有任何花飾的木門上更是有道道斧斫的痕跡……
雖然看不到太陽,但是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是在白天。屋門洞開,屋子裡面卻光線黯淡,沒有幾線陽光射進去,屋內,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是大團大團烏漆抹黑的影子。
柳純藍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中央多年沒有刷過新漆的桌子旁,目光沒有焦點。因為沒有陽光的透射,她的臉色灰濛濛的。我沒有看到銀蝶的身影。因此,當我身後傳來喁喁的人聲時,我以為是銀蝶。
然而,當我回轉身,看到的卻是安才人的貼身宮女,寶蟬。
寶蟬的臉色無比陰沉,緊抿著雙唇保持緘默的她,緩慢地動作,竟然能夠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猶如敏捷的狸貓。寶蟬與我擦身而過,在那一剎那,我看到她的袖子中有一縷銀光閃過……這似乎是一直盤桓在我腦中的結果,我的心跳仍舊停止了一拍。
寶蟬走進冷宮,用身體從裡面壓上了房門,隨即,我就聽見內裡傳來柳純藍驚恐的喊叫聲。那長長的一聲喊叫,夾雜著無邊無際的驚恐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