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兒,沒有陷入完全的絕望。只不過,我的這個計劃能否順利實行,尚需要看太皇太后的態度——她會一直留我在欽安殿麼?她會默許我逃脫寵幸的行為麼?畢竟,皇帝是她的孫子,若是她知道一個卑微的宮女將她的孫子當作洪水猛獸一般,避之唯恐不及,恐怕她的心裡會不怎麼好受吧?
老人和小孩一樣難纏。預見到這種可能性,為了防止太皇太后一時興起做出什麼事來,我想我有必要為自己的計劃多做一些保障。而能幫助我的人,在這欽安殿中,可能只有眼前的姚姑姑了。於是,我問道:“姑姑,為何之前你說我目前待在欽安殿是最合適的?是太皇太后有什麼說法麼?”
姚姑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湘兒,你有沒有興趣學點什麼?”
我頓時明白了姚姑姑的言下之意:後宮中從來不會養什麼閒人,哪怕是最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太皇太后娘娘也是如此。
然而,我可以學些什麼呢?腦中靈光一閃,我立刻道:“姚姑姑,你可以教我醫術麼?”
御醫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皇宮中的超然存在,尤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御醫。姚姑姑就更特殊了,想必她並非是太醫院裡掛著號的御醫,所以可以是太皇太后的貼身女官,專門服侍太皇太后一個人。因此,就更與眾不同了。如果能拜這樣的一個人為師,無疑將大大提升自己處於這宮中的安全性。
姚姑姑沒有問我為何知道她懂醫術,因為明眼人在我養傷的這段日子裡,自然能夠看出來。她只是道:“醫術並不難學,但是要想學到幾分真本事,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知易行難,要理論結合實際,沒有經歷漫長的實證摸索,是無法真正提升醫術水平的。所以,我不打算教你這個。”
我迷惑道:“姑姑,那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學的麼?”
“藥術!”
“藥術?”我不大明白,是否和凌碧珠一樣,學會藥術之後就可以辨別百草了?
姚姑姑鄭重地點了點頭,道:“藥術可以算是醫術的基礎。只有掌握了藥術,徹底瞭解了各種草藥的特性和效用,才能提升醫術的水平,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可是在這皇宮裡,學了藥術有什麼用呢?”難道我當真要去藥司局做一名女史?
姚姑姑看了我一眼,回答道:“在這皇宮中,藥術遠比醫術有用得多。醫術醫人不自醫,藥術卻可以用來很好的保護自己,保護想保護的人。”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姚姑姑繼而更加耐心地解釋道:“比如柳嬪,如果她懂得藥術,她就會知道那茶裡被人下了墮胎藥,她就不會喝下去,丟了皇嗣。”
說完這句,姚姑姑並不再多言,我卻終於懂了。“那藥術豈不是也可以用來害人?”姚姑姑謹慎地望了我一眼,我們心照不宣。
我道:“師父,教我藥術吧!”明白其中的關竅之後,我登時改了稱呼。
姚姑姑卻也不馬虎,立刻道:“這藥術首先要從辨識草藥開始,今天時辰已晚,我們便從明天開始吧。”
我點點頭。
姚姑姑又道:“我們先去面見太皇太后。想必她老人家知道了你的這個決定,一定會很高興。”
想必是我又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眼神,姚姑姑解釋道:“太皇太后娘娘一直想幫我物色個好徒弟,能在這皇宮中幫我的手。”
聽了這句話,我更是一頭霧水,甚至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若不是信任姚姑姑的為人,我可能都會懷疑柳嬪的皇嗣是太皇太后和姚姑姑合謀害死的了。
姚姑姑看著我,嚴肅道:“本來這些話不應當今天就對你講,但是以免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問出什麼不恰當的問題。我還是現在一併對你說了吧。”姚姑姑頓了頓,更降低了聲音,道,“這皇宮中的複雜,遠非你能夠想象。就連太皇太后娘娘,也不得不隨時防備著有人害她!”
我心中一咯噔,頓時明白自己又聽了不該聽的話了。然而,現在的我,卻並不那麼排斥了。畢竟,才剛有了一番被人陷害、卻連陷害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的經歷,對於皇宮內的隱秘,我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而且,我不再認為自己可以事事置身事外了,只有轉變自己的心態,變被動消極為主動積極,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太皇太后得知我大致痊癒的訊息果然很是高興,然而,她在得知我拜姚姑姑為師打算學習藥術之時,雖然表示了支援,卻沒有像姚姑姑所說那樣表露出異常的欣喜。我沒有將她的反應放在心上,而是認真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