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兩兄妹穿得像出席舞會或者說是參加動漫展覽的角色扮演者一樣誇張。
蘇蘿在和幾個相熟的朋友打過招呼後就進入了女生的包圍圈裡,和那些在她口中“腦容量還不如狗的花痴們”愉快地嘰嘰喳喳起來。而蘇荊的面前則迅速出現了大約三四個一臉熱情笑容的男青年,一個個搶著跑過來和他握手。
“無病大哥是嗎?!久仰久仰。我是無傷的朋友,蕭炎。”
眼前這個人就是蘇蘿口中追她最兇猛的人之一,她班上一個叫做蕭炎的男生,家裡長輩大概是個局級幹部。現在猛一看倒是非常具備著青春活力,而且隱隱是男生集團中的頭腦人物,穿得也非常風騷時髦,腳上的靴子還有叮噹作響的馬刺和金屬飾物撞來撞去。很明顯地,有好幾個男生有意識地跟在他身後。
“你好,沒想到阿蘿把我們的字都告訴了你……看來她還是很在乎你這個朋友的。”蘇荊比這個蕭炎高了大概兩厘米左右,年齡都差不多,但是他此刻擺出了一副老大哥的樣子,頓時在氣勢上壓過了對方一頭。
在十六歲那會兒,自己死去的老爹那邊家裡不知道哪個閒得無聊的長輩給兄妹兩個賜了字,蘇荊字無病,蘇蘿字無傷,不過這個人物設定他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哪次蘇蘿跟人聊天的時候不小心洩露了出去。有的時候他們兩個在私下裡表演戲劇的時候倒是會提到這個表字。蘇無病會吐槽明明男子二十歲才有表字,蘇無傷則表明女子的表字一般都是在姓之前的單字……總之那個家裡的長輩估計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才會這麼興致勃勃地給兩個無辜小輩添了個新稱號……
此刻蘇荊激烈的心理活動當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他從容地和這位自來熟的蕭炎同學閒扯了兩句,二人就某位女生平時的表現大加評論,先是表揚了一下蘇蘿的優點,然後在蘇荊的巧妙引導下,二人開始互相傾倒苦水,最後簡直一見如故差點就要燒香斬雞頭當場拜把子結為異姓兄弟。
等到蘇蘿的同學都出現後,眾人一起向著餐廳出發。到了飯店後定下了三個包廂,酒桌上觥籌交錯酒令橫飛,蘇荊替蘇蘿擋了一杯又一杯的罰酒,在保持自己儀態不變的同時,他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哀嘆,現在的高中生之間交際應酬的複雜和兇險真是不輸給成年人啊……
喝到五六分的時候,蘇荊和蘇蘿藉故出門了一下。二人看著左右無人,一起鑽進了男廁所最裡面的隔間。
“所以說,我覺得那個叫做蕭炎的傢伙還不錯。你想怎麼搞他?”蘇荊解開自己的腰帶開始方便。
蘇蘿背對著他,一直沒說話,直到他開始繫上腰帶的時候才說:
“總之,讓他死心吧。”
“哼……你想怎麼讓他死心?”蘇荊冷笑道。最簡單的方法,二人表演一段法式溼吻給他看,要麼就偽裝作……
這時候,外面有人走進了廁所,接著尿池那邊傳來了一陣嘔吐聲。在嘔吐聲中,二人聽見了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隨著那個人的腳步一響一響地傳來。蘇蘿和蘇荊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同時冒出了一模一樣的想法。
“……這樣,會不會太絕了一點?”蘇荊低聲問道。
“……就這麼幹吧。”蘇蘿抿起嘴角。
蕭炎擦了擦自己的嘴,走到洗手間門口清洗自己的雙手,又抹了一把臉。在他擰上水龍頭的時候,他似乎聽見了微微的喘息聲從洗手間的隔間裡傳來。
他皺起了眉頭,凝神細聽片刻,確定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看了看廁所門外暫時無人,按住自己腳上的叮叮噹噹的金屬飾物,然後悄聲走到了最後一間廁所的隔間門前,然後彎下腰,從門和地板的縫隙裡看過去。
一瞬間,他覺得血液都冰涼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蘇蘿的那雙黑色高跟鞋,一隻腳脫下了高跟鞋吊在半空中,柔嫩的腳趾緊緊蜷縮著;另一隻纖細雪白的腳踝上則掛著一條白色的窄小內褲,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水漬,秀美的小腿靠在廁所牆上,條紋的過膝襪繃得緊緊的,有節奏地晃動著。在她的前面站著另外一個男人的靴子,隨著節奏的律動,他能聽見皮帶扣解開後那金屬的撞擊聲。蕭炎把頭湊得越來越近,能聽見裡面的輕微水聲和少女慵懶迷人的聲線發出的嬌媚喘息,以及模糊的說話聲:
“哥哥……你真好……”
驚雷霹靂。
蕭炎如遭雷殛。
他的心情在這一瞬間五味陳雜,心中有無數混沌不清的言語在咆哮,但是這一切都被他強自忍回了胸中。蕭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廁所,讓他自己驚奇的是,自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