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凱撒軍營已經陷入了混亂,他們大概想乘機打過去,佔點便宜。”
“凱撒軍營亂了?什麼情況?”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凱撒已經嚥氣了。”蘇荊撣撣自己的衣袖,雖然他沒有特別關注那個老人的生死問題,但是在自己那麼一折騰後,這個本來就已經奄奄一息的老人很可能已經離開了人世。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科羅拉多河對岸的部隊突然僵硬了許多,作風兇狠的精神羅馬人們甚至後退了一段距離,將之前用大量鮮血換來的控制區域又重新送回給了ncr。
“你乾的?”
“不是我。”蘇荊覺得沒必要把自己沒幹過的事兒攬到自己身上,不過看兩位主管的眼神,都在清晰明白地傳達“肯定又是你乾的好事”這個意思。
“現在的問題就是,幸運38高塔中的那位新主人,腦子裡到底在轉些什麼主意。”蘇荊揉了揉自己的鼻翼,“她沒有什麼大的動作。恐怕是為了等凱撒的大軍和ncr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再出來清理一切騷亂。畢竟機器人部隊雖然強大,但也並不是所向無敵。特別是現在,她重傷了凱撒之後,恐怕就是在製造一個雙方……不得不打的局面。ncr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一舉擊潰對手的機會;而精神羅馬人們也必須狠狠打一場,以重新整合內部軍力,以及讓對方明白自己不是吃素的這件事。”
被稱為“伊芙”的女人此時並沒有想太多,準確地說,長久以來。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幸運38的總統套房,不知道原先是為了誰而準備的。早就是營養艙中腐屍的羅伯特.豪斯可能享受不到自己的奢華居室,而從未有人踏進過的幸運38顯然也等到不到一位足夠付得起租金的富豪房客,然而辛勤的機器人依然數百年如一日地打掃整理這間總統套房,直到一位客人入住。
伊芙從未睡過如此柔軟而光滑的床鋪。即使是小的時候在凱撒的軍營中也沒有。她一口氣睡了很長時間,就像是想一口氣把前半生欠下的安眠補回來一樣。她迷上了自己的身體沉入柔軟的床墊的感覺,這種溫和的撫慰感是她從未在廢土上得到過的。
“……怪不得,他想要把這個城市,建造得和從前的美國一樣。”
醒來之後,伊芙躺在床上喃喃自語,“在戰前,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能夠過上這種生活。真是……難以想象的世界。”
這位郵差並不是神。她也只是一個有著超卓能力的凡人。在進入幸運38,並奪得控制權之後,她短暫地沉迷了幾天輕鬆愜意的生活。賞玩羅伯特.豪斯的藝術品收藏,盡情享用那些可能超過保質期的美食,穿著柔軟的睡衣在每一個樓層間走來走去,巡視自己的領地,或者在一樓賭場的老虎機中小試身手。她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珍愛玩具的小孩一樣,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個保留著戰前富豪矜持與品位的私人避難所。
然後她不得不重新面對現實。那就是她需要利用起那支機器人部隊,去改變這個世界。
她之後才發現。就在她沉迷於舊時代腐朽生活的時候,ncr與凱撒軍團已經爆發了兩次小規模的接觸戰。雙方各有傷亡,然而ncr妄圖一舉消滅整個東岸凱撒軍營主戰部隊的樂觀期望已經被現實所戳破。
即使已經軍心渙散、指揮混亂,但勇猛的軍團戰士依然能夠發起有力的反擊。在重新奪回西岸根據地之一納爾遜軍營的過程中,ncr軍隊在付出巨大傷亡的代價後才將其攻佔,然而事後才發現那裡早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地方了。早在襲擊開始之前,軍團的人已經棄守,只留下一個空殼。反而是ncr部隊在攻克過程中在陷阱與冷槍的阻擊中傷亡慘重。
然而對於久戰不勝的ncr部隊來說,奪取納爾遜軍營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戰略動作,這代表著對方展現出的某種軟弱性與衰退性。報章雜誌與官方輿論把這場戰鬥描述為“一場雙方差距巨大的壓倒性攻勢——我們正在勝利!”,而無視了傷亡數字與詳細的分析報告,這場戰鬥的指揮官在內部系統中被通報表揚,有一種很確切的小道說法,是這位指揮官會被金博爾總統親自授予獎章。
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的李.奧利佛將軍不顧軍官們的反對發動了一次輕率的襲擊,然而這次針對胡佛大壩防線的襲擊被對方用巧妙的計策誘敵深入,然後加以沉重打擊。對岸的凱撒軍團似乎已經從內亂中穩定了下來,有了一個新的,極具權威的軍事指揮官。
如果不是勇猛無畏的遊騎兵們馳援,那支近千人的突擊部隊恐怕就會被軍團部隊一口氣吃掉。即使遊騎兵們竭盡全力,落入死亡包圍圈的ncr部隊終於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