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荊。我來殺你。”
在夢中,蘇荊看見紅衣中的女子在面具下這麼說,她的速度快疾無倫,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白皙的手掌已經掏出了他的心臟。生命烙印沒有起到一絲作用,他看見紅衣女子把他跳動的心臟高高舉起,鮮血順著皓腕流淌,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連同自己的靈魂也在消散。
她摘下面具,大口撕咬蠕動的心臟。蘇荊看不清她的臉。
蘇荊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溫暖柔滑的床榻上,懷裡還蜷縮著貓兒般的蘇蘿。妹妹像是不想放開他般地纏住他的身體,甜美的睡顏靜謐而安詳。
身軀已經修復完畢,蘇荊檢查了一下各個功能系統,獵魔蟲們紛紛傳來正常運作的訊號,甚至就連太淵真氣的封鎖也被暴力破除了。他暗暗一拍腦袋,這麼簡單的辦法他居然沒有想到,對方針對他真氣的封印是根基於他身體上的,等到身體被完全破壞之後,生命烙印以全息資料重建的身軀自然就可以恢復如初。如果以其餘獵魔蟲為能源,重新接上原點後,調節一下太沖真氣的概念設定,大約也可以暴力衝關。
他隱隱回想起昨晚似乎在重傷垂死之際,自己曾經見過一個男人,但就像是自己夢中的人,他記不起臉。
不,我已經是科技側的超階存在了,這種記憶回溯還是可以做到的。
蘇荊調出人工智慧琪琪的介面,開始調查自己的視覺記錄,順帶也調出了自己睡夢中的腦波記錄進行分析。
“嗯……居然會夢見那個紅衣女人?”
他看了一會兒腦波的分析,啟用的邏輯區域和活躍的記憶區塊顯示。他潛意識中在分析紅袖使的身份,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對方那種毫無來由的恨意與殺意也讓他感到由衷的困惑,數種可能在他的底層意識中散亂地成型,目前來說機率最高的是“曾經認識的人同樣進入了天國遊戲”。
說老實話,蘇荊覺得在天國遊戲中遇到路夢瑤和蘇蘿已經是極度不可思議的事了。巧合到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生活在一本都合主義的小說裡。他花了點時間回想自己以前可能得罪的女性,發現這個數字略有些龐大,包括自己曾經始亂終棄或者流水無情的,這些雜亂的回憶讓他都有些牙疼,然而過濾了一遍,他並沒有發現與紅袖使有相同特徵的女人。
略有些相近的倒是有幾個。蘇荊想起了曾經遇到過的路夢瑤家族中的人。無聲地苦笑了幾下。
她真的是為了龍城雪的聲譽而想殺了我嗎?蘇荊認為這種可能的機率不大,自己就在龍堡中和蘇蘿同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還保持著看上去十分不知廉恥的姿勢,他敢用腦袋打賭,無論是紅袖使還是龍城雪(如果他醒著)都知道這事。如果她真的是因為蘇蘿即將和龍城雪結婚而對蘇荊抱有殺意,那早就衝進來取他狗命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紅袖使和龍城雪並不真的在意蘇蘿的貞操(如果她有的話)(真的有嗎?)(不可能還在啊!)(蘇荊思考了一會兒),整個事件都只是個幌子,那些流言都是捕風捉影,然而空穴來風必有其因,蘇荊想知道為什麼是以這個藉口來的。
紅袖使的目的究竟是?
答案就在眼前,對方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
她的階段性目的。或許是最終目的,就是在鬥爭季節的時候,殺死自己。
如果以她的這個目標為前提來思考的話。蘇荊就要重新反思一下,殺死自己會帶來什麼利益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獵魔蟲,這件生物工程學的神蹟。他和塞拉斯提亞公主接觸頗深,神魔們都有著能夠提升冒險者們力量的能力,毫無疑問,獵魔蟲便是孟山都的一件得力工具。如果需要的話,這位神魔可以用獵魔蟲一夜間培育出八星、九星級的高手。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獵魔蟲的技術可以說是整個多元宇宙中最有價值的情報之一。
然而單純的利益之爭不會帶來紅袖使那種怪異的殺意。
那麼是路夢瑤那一邊?蘇荊並沒有過多涉入身為混沌分裂者的魔法學者平日的生意。以她的性格,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說她擋了某些人的路。那些人想要消滅她的實力,那麼作為位面旅者中的最強戰鬥員,蘇荊和蘇蘿成為目標是很正常的。如果下手的人把恨意轉移到他和蘇蘿身上,那似乎也說得通。
但是,紅袖使這種實力和地位的人,理應不會被路夢瑤的拓展波及。雖然下手狠辣,但是蘇荊知道,路夢瑤在挑選對手的時候總是會事先做好詳盡的調查,八星級的頂級戰力怎麼想也不會被貿然地捲入,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