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幻想家先生的陳述,他是在幾個月前被ncr招聘的。用他的原話來說,“他們問我懂不懂理論物理,我說……‘我理論上懂一點物理’,然後他們就把我架到這裡來了,然後我就成為了這裡的首席物理學家”。
至於後來的那個女人……
“她……長得還挺漂亮的,白人。高高瘦瘦,總是笑眯眯的,左眼下面有一道挺淺的傷疤。她進來的時候,穿著一身普通的僱傭兵外套。我聽ncr的人說,這是他們新招聘的電站工程師。我當時想著,她可能是來搶我飯碗的,所以就……咳,試圖把她恐嚇一下。”
從幻想家先生的表情上來看,他現在肯定萬分後悔當時的舉動。
“無論我怎麼嘲諷她,她……都無動於衷,好像我談的是什麼花草園藝,或者是衣物剪裁之類的手藝活兒,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她,我覺得她在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
“去除你的主觀敘述,然後告訴我們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蘇荊低下頭,俯瞰著他。
“她在資訊終端那裡鼓搗了一會兒,然後又去下面的機房?引擎室?反正是類似的地方轉了一會兒,然後又跑到外面的那座訊號塔上去了。接下來……外面好像突然亮了起來,就好像是天空中出現了兩個太陽。我以為這是正常現象,結果沒過一會兒,裡面的軍人就往軍火庫那裡跑了過去,然後我聽見一聲‘嘣!’然後就沒聲音了,技術人員聚在一起。正在討論到底出了什麼事,外面就傳來了槍聲。我趁人不注意,鑽進了這個櫃子裡,然後就從透氣孔裡看見她提著刀和槍走進來,臉上還是笑咪咪的。”
“我想接下來的事已經不用說了。”蘇荊低頭為這些無辜的技術人員默哀了幾秒鐘。“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遇到這種風格的精神病了,你還能提供一些別的資訊麼?”
“她在殺了那些人之後,似乎……吃了一點。”
“嗯?”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來。
“她似乎吃了一點。而且帶走了一部分。”幻想家先生驚恐地小聲說,“她用刀在那些人身上劃來劃去,割下一些肉,似乎咬了一口。然後就把一些肉帶走了。她的揹包裡似乎有專門的取血工具,有很多塑膠血包……她花了不少時間在抽血上。”
“我以前在東海岸的時候,聽說過有一些人有這種,癖好。準確地說這應該是一種通常隱性遺傳的基因病,我遇到過一個吸血者的地下群體。並且和他們有過比較深入的交流。他們對於血液和鮮肉的渴求是一種生理上的需要,我分析他們的血液,紅血球的表現和正常人類不太一樣,鐵元素含量偏低。而這種生理上的依賴造成了心理上的畸變……”亞當皺著眉頭開始用自己的科學理論來解釋這種異常個體的存在。
蘇荊想了想,打了個響指。
“把他帶上。”
“什麼?帶上我?呃,太好了!哈哈哈,各位先生,美麗的小姐們。我其實還是很有用的。範塔斯提克博士為各位服務!”
“那個食人者似乎習慣於隱藏自己的身份,讓我對她之前的炸藥幫行動也產生了疑惑。如果她真的如傳言所說,先後出賣了炸藥幫和ncr。那麼是誰把這個故事流傳了下來呢?當時ncr軍隊的負責人嗎?”蘇荊把頭轉向卡斯。
“呃,大家都是喝酒的時候說起的,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故事……”女商人也有些迷惑,“或許是那次進攻戰役中沒有陣亡計程車兵們傳出來的吧。”
“傳言裡有鼻子有眼地聲稱她最後又向炸藥幫的首腦出賣了ncr,但是,如果對於當時戰場局勢不是瞎扯。那麼所有理論上知情的人都已經葬身火海。所以,是誰編出了這些細節呢?”蘇荊繼續提問。
“傳言嘛。總會自己長出手手腳腳的……”卡斯試圖解釋這一點,但是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流言是她自己傳出來的。”蓋琪指指坐在地上的範塔斯提克博士。“我想她留下一個活口,也是為了將這件事的始末流傳出去。”
“答對了,我的小天才。”蘇荊親暱地揉揉她的腦袋,機械術士在公眾場合臉稍微有點發紅,保持表情嚴肅地站在原地。
“以我的看法,從那個女人表現出的戰鬥力來說,她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按照幻想家先生的說法,他在櫃子裡全程旁觀了她抽血、取肉的過程,而她自始至終地沒有發現這個躲在櫃子裡的人?我相信幻想家先生在之前和她的對話中留下了相當深的印象,所以……”
蘇荊走到範塔斯提克躲藏的櫃子面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