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世界打通的通道,已經觸及黃金級界域的魔法學者仔細體會著束縛被鬆脫的感覺,深邃的雙眼中,兩片如雪花雲翳般的符文開始顯現。
“你還是輸了啊,親愛的我。”
被抱在懷裡的同位體微笑起來,她的笑容持續到路夢瑤低下頭,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然後臉色開始轉變為止。
“不,輸的是你。”
不知為何,路夢瑤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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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蘇荊的同位體發狂般地撓動自己的長髮,面色一片猙獰,“阿蘿……阿蘿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爆發的風暴擊垮了一半城牆,戍衛要塞依然屹立,然而已經再也無法被稱之為北地最堅固的要塞。天空上下起了黑紅色的雨滴,雨水中混雜著沙土與血肉,伴隨著地獄之門正在被開啟的情景,看上去如同末日來臨。燈獸盤起自己的巨軀。用本源的能量將三人保護在內。山村貞子的同位體驚惶地看著瀕臨瘋狂的另一個蘇荊,男子狂怒地撕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血漬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滑下,原本俊美的面龐現在看上去淒厲無比。
“阿蘿……”
男子緊握的雙拳中沁出血珠,站在他身後的機械術士同位體大氣都不敢出。光華閃過。蘇荊三人越過時空出現在他面前。
“……”
此地的慘況連有所預料的蘇荊也略微皺眉。機械術士用靴子踢開腳下翻卷的血色泥土,裡面還摻雜著點點銀白色碎屑。在之前的能量爆發中,她積攢的一點點機械軍團也被摧毀,除了場上所有具備超自然力量的冒險者們,所有生物——無論是動物、植物還是昆蟲,幾十裡內所有生命都無聲無息地死去。而蘇荊的同位體此刻像是身受重傷的野獸。佈滿血絲的赤紅雙眼裡充滿了瘋狂,來自戒指的戒律令他在痛失珍寶的同時心如刀絞。
“不,這為什麼會發生……”複製品的眉毛痛苦地絞結在一起,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心臟,牙縫間擠出血液。“阿蘿為什麼會自己去破壞世界之石,這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啊。我……我已經沒辦法思考了,我已經無法思考!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付出血的代價!!我的妹妹不能就這麼死去,我要這個世界為她陪葬!!”
“在你放話之前,先注意一下形勢吧。”
路夢瑤用一把儀式刀抵住自己同位體的肚子,後者的手腳都被禁錮鎖鏈所拴住。呼哧呼哧大口喘息的野獸盯著她,充滿怒焰的視線幾乎要把魔法學者握著刀的手燒穿。
“失去了一件財產的時候。再賭上第二件就是最愚蠢的舉動了。”路夢瑤把刀尖往上抬了抬,“我已經看破了你的把戲,她已經沒有任何籌碼和我繼續玩下去了。出千的賭局總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如果你用那個厄運之器和我們硬碰硬的話,我們的生死與勝負都還兩說,但當你們的把戲被拆穿的時候,那這個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抱歉,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就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了。”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同位體咬著牙道,“現在。帶著剩下的人逃吧。只要你沒死,我們就還有贏的機會。不要被你的情感矇蔽了理性的判斷。”
“那麼,現在就換我來問這個問題了。”路夢瑤清清嗓子。“你敢逃,或者反抗,我就一刀殺了她。當然,這個‘一刀’只是一個比喻,但是請你相信,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幹掉她。”
另一個蘇荊的眼神就像是暴雨下的熔岩,就在眾人認為他下一秒鐘就會暴起的時候,這個男人顫抖著鬆開了雙拳,用沙啞的聲音低聲道:“你想要什麼?”
“……把潘多拉放下。”魔法學者努努嘴,“跪在地上,雙手放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
“別聽她的!給我快走!不能丟下我們最後的籌碼!!”被刀子抵住的路夢瑤失態地咆哮道。
但是幾秒鐘過去之後,站在欲蟒防護圈中的蘇荊全身顫抖著跪了下去,將潘多拉放在了地上,他把臉深深地垂了下去,輕聲道:“請別傷害她……和她的孩子。”
路夢瑤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似乎她完全沒有意料到對方說的這句話,她迅速看了一眼蘇荊,然後又疑惑地想了片刻。再過了幾秒鐘,她突然明白了一切,魔法學者的雙眼四處掃視,片刻後停留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原來……是你。”
就在這時,一聲利刃穿透血肉的輕響。路夢瑤有些茫然地鬆開自己手中的儀式刀,另一個魔法學者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她把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將儀式刀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