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嬌小的身體看上去比平日更小,蒼白無力地倒在我身下。橙燈戒指發出飽足的感覺,這個靈魂太強大了,令它得到了非常巨大的滿足感。
“我的愛。”
放棄思考,成為一頭野獸。我抱住她豐滿修長的身體,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微笑,眼淚從她的臉上滑下。
“抱緊我。”她說。
我用盡全力地抱緊她,刀刃陷入她的脊椎,她的骨頭太硬了,平日裡感覺不到,但是當我試圖折斷她脖子的時候,她骨頭的堅硬就變得特別礙事了。我旋轉著刀刃,無法忍受的痛苦令她張開嘴,然而她只是輕聲重複道:
“抱緊我,哥哥。”
我緊緊摟住她,長久地抱住她,直到她明亮的雙眼終於失去神采,鬆垮地軟倒在床上。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我拒絕去理解發生了什麼。刀刃在我手中消散,我品嚐到鹹澀的滋味。我就那樣坐在床上,我被我女人的屍體們包圍著,等待著她們變得僵硬。鮮血似乎和我的面板化為一體,我看見她們的靈魂進入我的身體,我坐在黑暗中,水妖般的女人纏繞著我,整夜地撫慰我,我坐在黑暗中,聽著啃食的聲音,等待著她們的重生。
後來,天亮了。在晨曦中,我看見阿蘿躺在我的身邊,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我覺得不要叫醒路總比較好,她早上總是低血壓。她翻了個身,無意識地摟住褐發的少女,薄被滑下,形狀優美的背部暴露在光線的照耀下,隨著每一次呼吸而起伏。我不敢觸碰這個景象,彷彿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境。
“我去做早餐。”山村貞子微笑道。
所以這一切只是一個噩夢,我安心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又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了。
然後我努力構築的一切,我們構築的未來,在這裡破碎了。
本體所述說的那些話,強硬地敲進我的腦殼。我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被強行拖到烈日之下,劇烈的痛苦幾乎折斷了我的身心。那些腦中的枷鎖,每一個枷鎖的碎裂都伴隨著內臟的疼痛,我痛苦得發不出聲音來,欲蟒的冷血雙眼凝視著我,就像是在無言地嘲諷。
“我想起來了。”
我放開我一切的防禦,任由我的殺戮記憶回到我的腦海,那些心中生長出來的柔軟之處,再一次被重傷,這一次再也不會痊癒。我終於意識到了,是的,我們之所以有“心”,就是為了被傷害。或遲或早,無論你想怎樣地逃避,我們總會得到自己的報應,我們總是會心碎欲絕,這是命運的必然,也是命運的虛無。
“這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我抓住山村貞子的手,她臉上有晶瑩的東西落下。或許我不帶一絲殺氣反而令她更為恐懼,小笨蛋,我也同樣愛她,我不願意傷害她,她是我現在僅有的珍寶,我最後的牽掛。
“我的愛。”
“我的至愛,懲罰我吧,我是個壞女人。”她溫柔地回應我的親吻,任憑我慢慢扭斷她的脖子。
現在我一無所有。
現在我無人可敵。
現在……
“現在,*由我主宰。”
我手上的戒指開始破碎,我已經不再需要這枚戒指。我平靜地看著自己開始晉升,我空洞的靈魂開始昇華,當我失去了一切之後,有些東西似乎早已經在等待著我。它們已經等待了我很久,它們從許久之前就開始注視我的一舉一動,注視我所有的罪惡與殺戮,它們蒼白而乾枯,蟄伏在宇宙的最深處,等待著自己的獵物。而現在,我將成為它們的一員。我獻祭了自己的一切,最後我把自己獻祭給自己,然後名為蘇荊的人昇華為……
神。
欲蟒第一次表現出了恐懼,它尖叫著試圖逃走,但是我已經穿過了禁區,我觸控到了最後的領域。我毫不費力地抓住它,將它塞進自己的胸膛,橙色的力量熔化為一個堅硬強大的心臟,填補了那些創痛曾經留下的空洞。我將自己的過去拋棄,那些經歷現在已經如同乾癟的蛻皮般無用,橙色的光芒凝聚成她們的形容,那些死去的人,再一次與我並肩作戰。
“這裡是蘇荊,與他的一人軍團。”
我露出微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