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坐在自己的長劍上,琉璃光隨著她的呼吸變幻著波動,如同有生命的存在。
她知道它活著,被黃金級強者們打造的半神器在後神魔時代已經喪失了原有的生命,然而琉璃光依然有著強大的靈性,她經常覺得與它心靈相通。
“劍”能夠與她連結,並非是因為它具有生命,她知道這一點。
它是她的一部分,在鑄造這柄劍的時候,蘇荊/蘇鏡的一部分隨著概念注入了劍的心中。這柄劍就是她心靈與肢體的延伸,她甚至能夠描繪出它的模樣,劍的模樣。劍光隨著她的心意不停流轉,比任何武器都更溫柔也更強大。
依仗這柄劍,她甚至能夠達到蘇蘿那一級別的破壞力。
蘇鏡性格非常害羞,她甚至不知道蘇荊是怎樣能夠做到如此開朗,作為同一個人。或許是因為性別的差異,她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話……這是性別在文化語境中的差異嗎?
劍光豎起,如同弓弦般微微一彈,細若遊絲的劍氣恰到好處地擊中一發鐳射,將它反射回去,擊毀了一架無人機。這些無人機似乎畏懼她的存在,遠遠地,如同鯊魚一般巡弋著,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蘇鏡可以從它們的動作與策略中讀到背後的操作者那純粹無瑕的心境,無我的至境。
她不知道對方所持有的“聚能”技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從未見過如此強悍而純淨的“求道”之心。甚至已經純淨到了不正常,病態的地步。有些像是日本文化中的“匠心”。
“來吧。”她恬淡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笑意,將性命的廝殺當做一場遊戲。這一場遊戲能夠玩到什麼程度呢?
劍光再度閃起,遊絲一般的劍光在宇宙真空中擴散,銳利而細薄的能量穿梭在真空中,尋找時空勢能最有利的間隔,本能地鑽入細小的時空縫隙,就像是海草一般擴散,然而這些看似無害的海草一捉到自己的目標就會見縫插針般地鑽進去。撞入能量最密集的區域,然後點燃。
“劍淵.天血一線!”
每一次殺戮都點亮了劍光。當她的殺戮累積到極限的時候,明亮如烈日的劍絲已經變成了燦爛的海洋。從真空爆炸中吮吸能量的劍絲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在不停的殺戮中積累自己的成長能量,直到成長到蘇鏡再也無法控制。她漆黑如夜的長髮在寒冷的虛空中飄散。如同夜幕中的夢之神,披風一般在身後飄揚。
海洋被她以精妙而強大的控制力凝縮成一條細線,二度凝聚的劍絲如同神明手中毀滅的炎劍,被她指引著向奇點號游去。銳利而凝聚到極限的劍絲自行突破了時空的限制,轉瞬間突破了奇點號的防護系統,卻似乎被什麼強大的生命氣息吸引,迎面纏上了一群游出奇點號的小黑點。
“終於出來了。”蘇蘿的手中託著那個小光球,她持有著不弱於蘇鏡凝聚的能量,卻比她要輕鬆自如許多。她甚至還在不斷壓縮手中的能量,並且摻雜進入了許多其餘的能量,光球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恐怖的破壞力。但是蘇蘿看上去好像毫不在意自己手裡捏著一個超級炸彈,還在不停壓縮,而且還有餘力觀察蘇鏡的戰場。
劍絲一纏之下,當先三個黑影頓時被絞成了血霧,然而劍絲的光亮也暗淡了許多,被其餘的黑影們合力接下。
“嗯?”
蘇鏡小小吃了一驚。這一劍在她預想中足以將整座戰艦撕成兩片,然而卻只擊殺了三個黑影。作為操控者的她再清楚不過。那一裹一纏已經是東方仙道劍術的精粹,看似簡單,殺力卻在整個無限宇宙中也能夠排名前列。在這千錘百煉的殺人招數下,那三個黑影還非常有效地抵擋了一瞬。
雖然只是切豆腐與切腐朽的木頭那樣的區別,但是這幾個黑影的水平也相當之高了。
“聚能者的戰鬥員嗎……”蘇蘿愉快地將小小的光球在左右手之間拋來拋去,光球每一次要爆開的時候,她接住的手就再度施以一擊,以妙到毫巔的控制力重新匯入平衡,失控與平衡在光球的能量狀態中流轉,保持著流動的穩定,“讓我想起鐵境中的禁忌試煉,以那些多年積累的武墟們作為對手……他們可比這些傢伙強得多了。”
似乎得到了命令,黑影們略微一頓,然後迅速向蘇蘿包夾上來。其中的遠端射擊者已經開始使用鐳射與實彈進行攻擊,精準度高得令人恐懼,蘇蘿輕笑一聲,雙腕之間的鎖鏈蛇一般地遊動,將所有遠端攻擊彈開。
“說起來,哥哥不來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