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的破壞,人格會被心靈的空洞扭曲成很偏激的東西。”
蘇蘿扶著自己的下巴,注視著山村貞子的眼睛:
“而我現在和阿荊……我很高興看見他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以我完全無法想象的意志力,戰勝了這種可怖的空虛感。或許也要感謝你的幫助吧……謝謝你,山村貞子小姐。”
少女清麗的大眼睛裡微微浮現出水汽,山村貞子的心中驟然湧起一絲哀憐,蘇荊和他的妹妹同樣經歷了黑暗的路程。蘇荊在漫長的旅途後,終於走出了舊日的傷痕,而蘇蘿……
或許沒有。
她需要重新與蘇荊生活在一起,重新被另一半填補完善。山村貞子記得她在失樂園中表現出的負面形象,被無數刀劍刺穿的少女。沉浸在鮮血中的怪獸,她甚至可以從對面的女子身上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而此刻,她像是一隻離群太久的野鹿般在自己面前逡巡。費盡心思地和自己說話,試圖儘可能安靜無聲地融入這個家庭。山村貞子知道這樣做有多難。
“所以到現在……阿荊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哥哥了。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和他再也不能回到往日的關係了,他已經不需要我了,而我卻依然想要他,想要他重新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害怕他不要我了……”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少女的眼角滑落,她急匆匆地放下茶杯。用自己的手擦去眼淚。山村貞子心疼地抽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把臉擦乾淨。就像是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把她輕輕抱在懷裡。
這兩兄妹都是一樣的人,只會在信任的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啊。山村貞子用手指梳理她蜷曲柔順的長髮,這樣的美人流淚,無論男女都會為她感到悲傷的吧。
蘇蘿的腦袋在山村貞子柔軟的胸前不安地拱動。她微微直起腰,與山村貞子面對面。兩個不同風格的純美少女,面容相距只有五厘米,對方的鼻息也清晰可聞。
山村貞子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她長得和蘇荊真的好像,無論是精緻的五官還是眉梢眼角的一絲從容自信,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直到兩人如此貼近的時候,她才發現,對方真的很高大。完全能把自己像布偶一樣摟在懷裡。
蘇蘿淡粉色的雙唇逐漸靠近,山村貞子微微有些僵直地與她接吻,她的雙唇比乳糖更柔軟。濡溼柔軟的舌頭試探著觸碰了一下,山村貞子混沌一片的大腦還未來得及反應,對方的靈活舌頭已經撬開了她的牙齒,纏住了她的舌尖。
海魔的女兒手中的茶杯無力地落向地面,但在砸落地面的一瞬間被蘇蘿握住。她把茶杯無聲無息地擺回桌上的托盤內,纖細的雙臂隨之摟住貞子天鵝般修長的脖頸。懷裡的貞子似乎依然不知道做什麼好,蘇蘿知道。她有能力拒絕自己,只是她此時依然在搖擺不定。
“請愛我。”
在兩人嘴唇短暫分開的一瞬間,蘇蘿沙啞又哀憐地在她耳邊低語。完全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她抱著身材嬌小的山村貞子磕磕碰碰地倒向那張老式的大床,用尖利的牙齒撕開獵物的外套,騎在她腰上喘著氣,雙眼瞪大急切地問:
“哥哥就是在這張床上和你做的嗎?他就是在這張床上……和你融為一體的嗎?”
她停止了一瞬間,山村貞子臉頰暈紅,溼潤的雙唇顫抖著要吐出答案。
“不,不必回答……”
蘇蘿俯下身,讓兩人黑色的長髮交織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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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上來說,我現在應該在無限商貿協會的二樓交易大廳觀測目前的大宗商品流動。”路夢瑤拿著一隻冰糕,和蘇荊並排坐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魔法學者把自己的肩包墊在膝蓋上,上面擺著一堆甜食,“我們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除了吃東西外就是玩推理遊戲……我有一種浪費生命的歉疚感。”
“我知道你是閒不下來的性格,所以我喜歡這樣一點點折磨你,享受你被自己的自律性格折磨時流露出的痛苦氣息。”蘇荊託著下巴盯著遠處公園長椅上的年輕女子看,愉快地回答。
“……我猜猜。你是想說你妹妹的事吧。”
“何出此言?”蘇荊一挑眉毛。
“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情願去搶劫進化議會的基因庫也不會坐在這裡盯著一個長得還沒你自己好看的女人發愣。再加上你口袋裡晚上的情侶座電影票,你不會這樣笨拙地討好我,所以說這實際上是一種對需要我幫忙的事的象徵性報酬,而目前你遇上的唯一不能自己解決的問題,就是你的妹妹。”
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