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蝟是大臨皇朝的棋子,只要他活著回去,無論他心向著哪一方,都一定會接觸自己人。
能引出一個,就能牽連出一串。
怎麼也比死在錦衣衛駐地有用。
柳芸打算好,就衝王蝟對她不斷增漲的忠誠度,以及對雲昭還不算低的忠誠度,放回去可比留下來有用多了。
而且,說不定會有驚喜。
王蝟從頭到尾都很懵逼,被打了一掌,再被扔出錦衣衛駐地,人都傻了。
嘴角掛著血跡,跌坐在地,半晌沒有動靜的王蝟不斷髮出人生三大疑問。
若非外傷內傷聚齊,他都要以為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這一呆,就呆到天矇矇亮。
王蝟終於回魂,嘴角抽了抽,掙扎著起身,“哐當”一聲脆響,一個瓷瓶從他身上滾落在地。
表情一頓,王蝟盯著看了半晌,默默撿起來揣進懷裡,慢吞吞的回去了。
太后的人竟然還給他療傷的藥?
這也是沒誰了。
他這到底算誰家的臥底了?
太后娘娘的要求最為奇怪,什麼都不要他做,有這樣做臥底的嗎?
當然,他中了那種毒,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稍有差池就會毒發身亡,就算知道什麼重大的秘密,也未必來得及彙報。
否則,大臨皇朝怎麼能那麼放心用雲昭人做間諜?
那是對毒控的自信。
太后娘娘的要求,完美的規避了毒發的可能,雖然不知道太后娘娘怎麼做到該知道的都會知道,至少合作能繼續下去。
這樣子,他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另外一邊,穩婆的一家子在錦衣衛的護送下連夜出了京,路過一座可供行人休息的廟宇就借住歇息了下來。
考慮到敵人武功不俗,四名護送的錦衣衛都是從二流巔峰突破到一流的高手。
本以為這一家子折騰一宿也該好好休息了。
誰知,天快亮的時候,那老頭鬼鬼祟祟的從房裡出來,探頭先看了一圈。
錦衣衛的警惕性本來就強,守夜的小夥伴立刻注意到老頭的異常,這完全不像如廁的樣子。
上個茅廁,何須左顧右盼,明顯想躲什麼人。
正要上前去問問,一隻手拍在他肩膀。
錦衣衛一驚,扭頭看見是陸衝才鬆了口氣:“大人……”
陸衝:“不急,看他要去做什麼。”
兩人沉默的跟著這老頭,就見他偷偷來到廟外,居然從懷裡掏出一隻綁了紙條的鴿子,悄悄的放飛了。
陸衝:“……”
將鴿子放懷裡真的不會捂死了嗎?
而且,之前居然沒有發出過聲音,真是迷惑操作。
見鴿子飛走,老頭鬆了口氣,轉身欲走。
一道身影急速從他身旁掠過,竄天而起,一把將鴿子給抓了下來。
老頭瞪圓了眼睛,滿是驚駭。
於是乎,第二日一早,這一家子又回到了帝京城。
卻不再是自家小院,而是錦衣衛的昭獄。
柳芸收到鴿子腿上的紙條,上書:事成,我已自由。
挑了挑眉:“這麼看來,這一家子都是香餑餑啊,不僅是大臨皇朝,還有其他勢力找上他們麼?”
紅葉點頭:“主子又猜到了啊!”
“那老頭倒也不是什麼硬骨頭,有家人在,他倒也交代得很乾脆。”
“只不過,他也確實知道得不多。”
柳芸點頭:“不過是一顆隨時都能拋棄的棋子,自然不會知道太多。”
“還想說自己自由了呢,信不信只要錦衣衛一撤走,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將他們帶回錦衣衛,實則救了他們。”
紅葉:“看他的意思,應該是大臨皇朝先找到穩婆,然後定下了害后妃和皇子的計劃。”
“然後穩婆進宮了,就有另外一支勢力找上老頭,讓他將事情彙報於他們。”
“而且,一旦出事,就將大臨皇朝推出去,讓皇室更加疲於應付。”
柳芸嘖了一聲:“挺厲害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方勢力不僅知道大臨的這一項舉動,還為此預備了離間計,坐等大臨暴露,和雲昭皇室鬥得你死我活。”
他們就坐在旁邊開心的吃著瓜。
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就說,這老頭藏著掖著的,把什麼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