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瞧見了,心情挺複雜的。
雲昭的任何人都可以熱血,唯獨皇帝不能。
一個國家雖然不能沒有一個毫無血性的皇帝,但是也不能有個太好戰的國君。
前者能讓國家不受欺辱,後者的話,就得看什麼情況了。
興戰太多,到底老百姓苦。
當然,比好戰更可怕的是半灌水響叮噹,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打,那就完了。
柳芸語重心長:“有些事情確實需要武力鎮壓,不過,皇帝也知道,縱觀歷史,打仗可是很費銀子的。”
“雖然皇帝去年抄了幾個大戶,收入不少,而且產業也歸攏了很多,明年的收益應該比較可觀,可……皇帝覺得,能支撐多久打仗?”
皇帝臉色微變,那絲熱血冷了下來。
目前戶部沒錢,上摺子要錢的部門可不少。
計算得多了,皇帝對數字極為敏感。
尤其,之前將兵部關於軍餉的爛賬扣到了啟王的頭上,皇帝可是很清楚那數目有多大一筆。
明年沒有人兜底,就得他真金白銀的拿出來,想想都肉疼。
再想到打仗可能會增加的各種開支,皇帝臉都青了。
原本還覺得自己手裡有點銀子的皇帝,頓時覺得自己是那麼那麼的窮。
柳芸嘆氣:“打仗,苦的是老百姓。”
“皇帝別忘了,如今雲豹軍的一切開支還是長公主留下的昔陽郡主陪葬。”
“有些東西用了就用了,是無法再生銀子的,時間一長,皇帝還不是要補貼?”
“過完年了,今年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天災人禍,民生科舉等等,好多花銀子的地方。”
“皇帝那點銀子還是悠著點用吧!”
聞言,皇帝臉色越來越青,這麼一算,他還是個負翁啊!
算了算了,窮人打不起仗啊!
看別人打就好了,只要不花他的錢,看熱鬧不香嗎?
就在柳芸勸告皇帝的時候,啟王已經飛奔到了軍營。
見到軍營的負責人,也是自家親戚一問,果然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清楚。
啟王氣得一噎,剛想罵這些人毫無安全意識,遠處的斥候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報……將軍,軍營不遠處突然出現一大隊兵馬,我們……我們軍營,好像被包圍了。”
斥候震驚得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
驚得啟王倏地站了起來:“什麼玩意兒?”
那將軍大駭:“包圍整個軍營?那得有多少兵馬?”
將軍其實已經睡下了,被突然到來的啟王給驚醒的。
原本還覺得啟王有些小題大做,太過於草木皆兵。
他始終認為,雲昭已經和平這麼久了,沒有人願意,或者敢於輕易宣戰的。
不曾想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人家已經打到了家門口。
從未有過對戰經驗的將軍莫名有些慌,嚥了咽口水,看見啟王在面前才鎮靜下來。
斥候遲疑:“看情況,至少十萬以上。”
啟王深吸了一口氣,被這些兵給噎著了。
身為斥候,整支兵馬的眼睛,竟然一直用“好像”“至少”這樣概括性的詞語。
收集訊息不說準確,還少得可憐,誰家的斥候這麼沒用?
啟王當年可是軍功起家,雖然打的仗都有一定水分,可手下的兵也不至於墮落到這種地步。
啟王才驚覺,所謂的帝京駐軍怕不是要被養廢了。
不說突然打上門來的軍隊,就是皇帝收繳到手的雲豹軍都能造成巨大的威脅。
啟王瞬間多了許多危機感。
忍不住踢了一腳驚呆的將軍:“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披掛上陣,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準備閉門不出嗎?”
“不好好處理這件事,就等著太后抓住把柄將人全部收編了吧!”
啟王很清楚,皇帝和太后都在等著抓他的把柄。
那將軍聲音顫抖:“叔父?怎麼會有人突然就打到京城了?雲昭要亡了嗎?”
聞言,遠在鳳翼宮的柳芸都差點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盞給砸出去。
雲昭的軍隊若全都是這種,邊防線還能撐幾天?
啟王養出來的都是這種,除了人多,還能有什麼威脅?
不說白袍軍了,就是雲豹軍都能碾壓過去。
所幸,只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