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你是誰?”
田宇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他雙手交叉,愜意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笑到:“第一次見面,就問這個,不太合適吧?”
陳東眼睛微眯,他能夠確定,這個田宇,絕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學生而已。
不過田宇是誰並不重要,論危險,他能比得上蕭笑嗎?能比得上瘸子和矮子嗎?
既然田宇不想在身份問題上多做糾纏,陳東也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他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這才緩緩說到:“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說說他吧。”
陳東沒有提到要說誰,更沒有將目光掃到田宇的旁邊,但是田宇卻很明白,陳東這是要單刀直入了。
田宇扶了扶自己的鴨舌帽,說到:“也好,說說你的條件吧。”
陳東此刻將自己的氣勢全然收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毫無威脅,他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開口說到:“很簡單,東西給我,人,也給我。”
張放一聽這話,就心中一沉,他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身邊的會長,卻發現田宇絲毫不為所動。
田宇笑了,他臉上帶著陰柔的笑容,並沒有立刻接話,反而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包十塊錢的香菸,輕輕點燃,口中噴出一條豎直的白煙。
“你不介意吧?”田宇手指夾著已經點燃的香菸,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東。
見陳東沒有回答,田宇將煙盒遞到了陳東身前,換了一個問題:“你抽不抽?”
陳東沒有拒絕,他從中抽出一根香菸,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扔進了茶杯當中,說到:“我一般,只抽朋友的煙。”
田宇看著那根完好的香菸在茶水中慢慢浸溼,卻也並不發怒,反而繼續笑著說到:“沒關係,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說完,田宇將煙盒重新揣入懷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哦,對了,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胖子感受著場間壓抑的氣氛,有些窒息,他自詡也見過一些大場面了,就算當日他被黃興成帶人堵了,險些喪命,也沒有怕過對方,此時田宇話音剛落,胖子總算是找到了一絲髮洩的空氣,他猛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著田宇。
“你他。媽。的聾了嗎?東哥說了,東西和人,我們都要了!”
田宇抬起眼來,看了看胖子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輕輕搖搖頭,似乎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裝傻。
“東西,我們帶來了,絕對沒有其他備份,你可以全部拿走,但是,我要保證張放的安全。”
陳東示意胖子重新坐下,這才嘆了一口氣:“憑什麼?”
從田宇口中噴出的煙霧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看不清表情,沉默了片刻,田宇才回答到:“憑我!就算是賣我一個面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說了,以後我們會成為朋友的,不是麼?”
陳東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突然大笑幾聲,險些眼淚都要被笑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陳東這才帶著笑意看向田宇:“對不起,我沒有忍住,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的面子,很值錢嗎?”
田宇的神色終於變了,他臉上的輕鬆微微一凝,瞳孔微縮,但只是一個剎那,他那陰柔的笑容,重新浮現出來,他點了點頭。
“是的,很值錢。”
陳東沒有料到田宇會作此回答,他能感覺到,這個對手,很難纏。
又是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良久,陳東的眼中驟然爆發出強盛的光芒,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為了這麼一個人,值得嗎?”
田宇明白,陳東是在明確地告訴他,不論今天結果如何,他都為自己豎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一個可以輕鬆把黃興成送入地獄的敵人。
可是,這樣的威脅對於田宇來說,沒有任何作用,換句話來說,陳東的那些事蹟,或許能夠震懾住普通的學生,但絕不會是田宇。
田宇將手中的菸頭踩滅,悠然道:“我想,你或許搞錯了一件事情,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陳東深深地看了田宇一眼,然後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最後說到:“你可以走了。”
陳東這句話是對著張放說的,也是今天對他說的唯一一句話,張放聞言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將自己身後的揹包放在了茶几上,看向田宇。
田宇在心中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伸手將張放的揹包按住,顯得有些猶豫不定,但隨即他就釋然了,因為他堅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