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當著安德列和博翰總督的面,派人出去城外的王城近衛軍的軍營去“請”這位阿爾帕伊將軍進城來。 結果派去的人,倒是很快就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帶來了那位阿爾帕伊將軍的回話。
“雖仰慕公爵大人已久,可戰爭時期,軍務繁忙,恕不能受邀,甚憾!”
這個回答傳回來,讓安德列和博翰都愣住了——這個阿爾帕伊,好大的膽子!
可杜維聽了之後,臉上卻很沉默,然後只是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而已。
哼,這回話分明就是隱隱的表示:你不是我的上司,沒權力命令我來見你,只能邀請,但是我沒空接受你的邀請!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個阿爾帕伊果然是夠橫的了。
杜維不是魯莽的人,憑自己現在在帝國的身份和地位。 這個傢伙敢對自己這樣擺架子,那麼必然是有所恃地。
“好大的架子!!”發火的是安德列。 他今天因為王城近衛軍的搶功的舉動,使得他的麾下遭受了額外的損失,心裡自然是憋了一股子火,而且,他心中對杜維很是尊敬,眼看這個傢伙居然連杜維地面子都不給,不由得怒道:“哼!不過一個小小的師團長官罷了。 居然就這麼傲氣?公爵大人,你等著。 我這就帶人去近衛軍大營,把這傢伙綁來!”
他是一個火爆脾氣,立刻大步往外走,杜維卻笑了笑,快走兩步,攔住安德列,安慰了兩軍。 拉住了他,然後才道:“算了,畢竟,他也不是歸我節制地部下,不受我的命令也是合理。 ”
旁邊博翰總督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對杜維彎腰一躬,緩緩道:“公爵大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這口氣也就只能嚥下了。 唉……”
杜維心裡明白博翰擔心的是什麼。 西北軍解決之後,他這個努林行省總督的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了。 況且他還不是辰皇子的嫡系班底,沒有了西北軍,他博翰接下來就必然會失了權柄。 就算辰皇子是一個比較英名地君主,不會直接削了他的官職。 但是調離總督的位置,弄一個明升暗降的虛位給他,也是料想之中的事情了。
這次王城近衛軍在戰場之上見死不救,眼看博翰的軍隊受損而按兵不動,博翰擔心恐怕就是帝都的意思,削弱自己手裡的力量。
可笑啊……我又沒造反地心思,這麼削弱我的兵力,有什麼意義?魯高的二十萬人造反都被平了,我博翰才多少軍隊?
“可是!”安德列忍不住看了杜維一眼:“難道這口氣就嚥下了?你們能忍,我暴風軍團忍不了!死傷將士都是一樣的。 憑什麼軍功都被他王城近衛軍拿去了?斬首一萬多?我去他**的阿爾帕伊!!搶奪軍功的事情老子見過。 可做地這麼無恥的,還真第一次見到!”
杜維陰陰一笑。 卻輕描淡寫一般道:“安德列將軍,你這話就錯了……阿爾帕伊將軍只是把請功的檔案送到我這裡……批不批,可還沒定論呢!再說了,你忘記了麼?我杜維可不是這次大戰的統帥,這個請功的軍文,我可沒資格決定的。 也要送到帝都統帥部去,才能定論!他阿爾帕伊能寫請功表,難道你就不會寫嗎?他能寫一萬?難道你就不能寫兩萬??”
杜維這麼一說,讓安德列愣了一下,說實話,安德列將軍是一個嚴謹的軍人,而且信奉騎士精神,這種虛報功勞的事情,軍隊裡他不是沒見過,開始自己卻從來沒有幹過。 而且,更何況是這麼赤luo裸的虛報?
“這個……恐怕不好吧,公爵大人。 西北軍陣亡人數一共只有不到兩萬……我這麼報的話。 ”
杜維哼了一聲:“他做初一,你做十五,怕什麼?你不會寫嗎?還有,你寫斬首兩萬……嗯,我們今天一戰俘虜了多少人?三萬?這樣,三萬俘虜,你暴風軍和博翰總督分一下。 你七他三,就寫暴風軍團俘虜兩萬,博翰總督俘虜一萬!”
分?
安德列心裡暗噱,還從來沒聽說過軍功是這麼“分配”出來地。
可是杜維卻早已經轉過身去,拿起筆來,刷刷刷就寫了一分請功表來。 讓安德列簽名,安德列猶豫了一下,想起今天戰場上王城近衛軍地行為,加上杜維在一旁故意說了一句:“將士們死傷,安德列將軍難道不想為他們多討一些撫卹嗎?”
這話一出,頓時讓安德列就下定了決心。 在這份請功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倒是博翰看了杜維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卻沒有說出口,也寫下了自己地名字。
最後,杜維也在這份東西末尾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