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父皇的面稱讚我的時候,父皇看向我的眼神——嗯,那眼神有些奇怪。 並不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看向自己喜歡的優秀的兒子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好像一頭漸漸老去的雄獅,看向一頭已經張牙舞爪的幼獅!就好像一個人看到了一個未來的潛在的威脅一樣!
那樣的眼神,讓我感到了一絲本能的不安,一絲本能的危險!
雖然……父皇把這樣的眼神隱藏得很深很深。 但是我卻已經隱約的明白了一點:
其實,父皇並不像外面人說的那樣真心的喜歡我,寵愛我。
或許,他對我的喜歡和寵愛,只是故意做出來的樣子罷了。
小的時候,我不懂這是為什麼。
當我十歲的那年,我終於懂了!
那年是父皇六十歲的生日。
他雖然是帝國的至尊皇帝,大陸地主宰。 大陸上最具有權勢的男人。 但是人到六十歲的時候,他也不可避免的蒼老了很多。 可是這個世界偏偏就是這樣,越是老邁的人,有的時候,卻越發的要死死地抓著一些東西不肯放手!
那一年,我才十歲,結果那天父皇生日晚宴之後的晚上。 我地母親來到了我的臥室,她一臉的喜悅。 然後告訴了我一件事情:父皇似乎有意想改立皇儲,有意立我為皇儲!
只是,晚宴上,他稍微露了一點兒意思出來的時候,就遭到了貴族大臣們的激烈反對。 這件事情被嚴令不許宣揚出去,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外面現在流傳的是父親七十歲地時候。 我二十歲的時候,他想立我為皇儲被臣下們反對——其實,這件事情發生得更早了十年。 早在我十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想這麼做了。
好吧,讓我再接著說我十歲的那年晚上……
母親她並不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她只是本能的認為如果我能當皇儲,成為未來的皇帝,那自然是極好的事情。 所以她很高興。 畢竟父皇有了這個意思,說不定將來就能成功。 而且,母親並不是一個有心機地女人,她心裡歡喜,就忍不住晚上告訴了我。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 我感覺到了危險!
那是一種透徹全身的寒意!!
大家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比同齡人聰明一些,因為我懂事的早一些。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給你!
是地,我年少聰明,教導我的老師都稱讚我。 甚至就連很多貴族大臣,在宴會之上都會稱讚我年少睿智……
可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就算再聰明,再露出了天賦。 難道就能讓父皇轉變心意要另立皇儲麼??可能麼??
要知道。 那個時候。 我的大皇兄亞文,已經三十多歲了。 三十多歲的大皇兄。 做事已經很有手段了,早年他也參加過那場西北的戰爭,表現雖然不能說是如何驚豔,但也是小有功勞。 而且那些年,他已經以皇儲的身份,漸漸的有了自己的班底,他做事情也相當不錯。 以他的那個年紀,也是很出色地。 一些朝政地事情,他處理的也算是面面俱到。
一個十歲地男孩,就算再聰明,也不過是念書學習上表現出來的天賦而已,這樣的表現,就能壓倒一個三十多歲,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權力,並且事情做得很出色的的成年人麼???
至少我自己是不信的!
父皇他會放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做事情穩重成熟的成年的兒子不信,卻反而堅信一個十歲的小毛孩子?正常人恐怕都不會這麼想的!
可笑,母親還以為這是好事情,可其實……根本就是危險來臨了!
從那天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我身邊的侍從和女僕,還有宮廷老師,對我的態度都格外的恭敬了很多,彷彿在他們眼裡,我不再是單純的“辰皇子”,而變成了“可能成為皇帝的辰皇子”!
更重要的是……連我親愛的哥哥,大皇子亞文,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在我年幼的時候,大哥還曾經抱過我。 我甚至還清楚的記得,我小的時候,他教我騎馬。 他抱著我坐上了一匹白色的駿馬,然後還對我說“我們奧古斯丁家族是以武勳奪得這片大陸的主宰權的,身為奧古斯丁家族的男兒,都要有尚武的精神!”
那個時候,他就好像一個真正的長兄一樣。 畢竟,父親的子女雖然多,但只有我們兩個兒子,其他的都是女兒。 所以我小的時候,大皇兄對我還是很親的。
可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