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謝謝!我好久沒有喝得這麼痛快了。 ”
杜維一愣:“怎麼,難道你平日都沒有酒喝麼?我記得神聖騎士雖然要求苦修,可也並不忌酒得吧。 ”
旁邊馬克西莫斯卻臉色一沉:“萊茵,你又忘記了我的話了麼?進食之前,怎麼不祈禱?”
萊茵立刻放下了酒桶。 那彪扞地臉龐之上滿是愧色:“是。 ”
隨後馬克西莫斯和那個拉姆斯主教一起,兩人雙手環抱,對著面前的食物閉目祈禱,口中唸唸有詞:“感謝神靈,使我有食可食,有衣可穿……”
對這種祈禱,杜維雖然心裡不以為然。 不過看著這個馬克西莫斯一臉的虔誠卻是發自內心,毫不作偽。 也不多說什麼。 出於禮貌,也放下刀叉,等他們祈禱完。
終於等幾人睜開了眼睛,杜維才笑道:“主教大人,您對這位騎士也未免太苛刻了吧,這麼一個猛將,平日裡都沒有酒喝麼?”
馬克西莫斯苦笑一聲。 不由得略微有些尷尬,低聲道;“這個……公爵大人,您不知道,萊茵身材魁梧遠遠勝過普通人,而他的食量,也是大得驚人,每天吃的東西,抵得上普通人的五六倍了。 而酒量恐怕更是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我雖然身為大主教,但是薪水也是有限的,平時也沒有太多地錢來給他買酒喝了。 ”
杜維一聽這話,不由得稱奇。
薪水?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大主教,居然靠薪水生活?
雖然杜維也知道,凡是正式地神職人員。 神殿都是發放薪水的……可是。 大主教是什麼身份?等於就是教會之下的一方諸侯了!掌管幾個行省的教會財政和武力!
這樣的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是想顯示他的廉潔麼?杜維向來對光明神殿地人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傢伙無非就是一些騙錢的神棍而已。 在西北,他知道的幾個神殿的地方主教,可都是腦滿腸肥的。 人前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背後美酒佳餚,吃的都是那些普通貧民奉獻的血汗!
同樣是收稅,可是把錢交給官方和交給這些神棍是大大不同地。 至少杜維自問在西北。 官方雖然收稅。 但今天修個橋,明天修個路。 平日裡還要負責民政。 所謂的賦稅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可這些腦滿腸肥的神棍,收了賦稅做了什麼?就坐在冬暖夏涼的神殿裡對著神相祈禱幾句,然後就拿去那些信徒的一筆血汗?
可這個……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卻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了一種完全不同於其他神棍的廉潔?
這樣地舉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維看來,這樣的人,要麼就是真正的悲天憫人道德高尚的聖人,要麼,就是大奸大惡之輩!
看著杜維的表情,那個拉姆斯副主教開口笑了笑。 這個傢伙不但相貌猥瑣,說話也似乎比較尖銳刻薄:“公爵大人,大概是對我們神殿的人員,向來有些偏見吧。 我不否認在其他地方,有些神職人員的作為,愧對他們身上的神袍。 可是在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地轄區內,包括我們自己在內,每個神職人員,都是嚴格按照自己地薪水標準生活的。 絕對沒有虧空神殿宗教稅地行為,更加沒有什麼貪婪腐化的醜惡。 ”
說著,這個拉姆斯主教指著面前盤子裡的精美佳餚,笑道:“今天也是託了公爵大人的福,才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 平日在宗教所裡,我和馬克西莫斯大人的午餐,也不過都是一盤豆子燉肉而已。 ”
杜維臉上表情有些怪異,這個拉姆斯繼續道:“至於酒……馬克西莫斯大人向來主張節約,酒是奢侈品,而且還要浪費大量的糧食來釀造。 所以,在我們中北教區內,主教大人向來都是勸誡那些信徒不提倡飲酒的。 ”
聽了這話,杜維仔細打量這幾個傢伙,開始有些懷疑,不過看這個馬克西莫斯和拉姆斯身上的神袍都是半舊不新,多有磨損的地方。 而這個萊茵,身上的鎧甲樣式也很是陳舊了,就連腳下的皮靴,也都明顯是穿了很久的東西。
這幾個傢伙是臨時搭自己的船的,說起來和自己也沒什麼瓜葛,如果是作偽的話,也實在沒必要在自己面前這樣偽裝。
而且,這個萊茵一看就是一個胸無心機的粗人,絕對不像是會撒謊的傢伙。
難道……這幾個神殿地人。 真是萬中無一的,真正的悲天憫人的虔誠信徒?
想到這裡,杜維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敬意來,又讓人送了一桶酒上來,笑道:“既然這樣,今天在我的地盤上,就讓這位萊茵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