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人是反抗天王派的中流砥柱,天王派必欲除之而後快!”子龍早就思考了司空玄為什麼這麼緊追不捨,當即直接回道。
“不錯!司空玄可以放過你們,可以放跑我六百兒郎,但必定要取的,就是我的性命!”胡獨鹿說到這兒,不但毫無驚懼,反倒是自信無比,好似被司空玄這麼看待,也是一樁光榮的事一般。
子龍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從昨晚的埋伏,到走馬鎮外的大戰,再到這追入樹林,進而四面合圍,準備放火燒林,就是司空玄想殺胡獨鹿大人的決心表現!這一戰,天王派必定投入極多,如果失敗了,只怕天王派在草原的統治根基都會動搖!”
“是的!”胡獨鹿讚賞的看了子龍一眼,他也是沒想到,這麼年輕俊秀的中原人,竟然能想到這麼深的一層。當下胡獨鹿繼續說道,“所以這一戰關鍵就在於我胡獨鹿,而不在於其他!”
“那胡獨鹿大人的意思總不至於是與那司空玄單挑吧?”蔣雲松聞言不禁驚異的說道。
“當然不是!”胡獨鹿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戰,我會帶著剩下的六百兒郎,拼死一戰,必定給你們引出司空玄來!然後,你們明白了麼?”
“啊?這怎麼行?”子龍聞言大驚,說道,“這六百戰士,實是劫後餘生的勿吉好男兒,胡獨鹿大人怎麼能帶他們前去送死呢?”
可不就是送死!以胡獨鹿的意思,就是他帶著六百戰士,前去衝擊天王派的陣地。然後引出天王派的四面大軍,以及那遊弋在外的騎軍,以及最後的司空玄。
六百戰士想做到這等程度,就必須以置諸死地的心態,走上戰場,拼死作戰,才能成功的做到這一點。
這樣下來,雖然能有利的給蔣雲松這支部隊創造一擊必殺的條件,但六百戰士能活下來多少,都是不敢說的。子龍怎麼能忍心這從圍剿走馬鎮開始就算並肩作戰的袍澤,走向毀滅的下場呢?
“不這麼做?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胡獨鹿淡然的一笑,說道,“這一戰,算是我們勿吉好男兒的最後一戰!活下來的,就是我們勿吉人的大英雄!子龍,我希望你的部下,能把握好這必殺的一擊!”
“這……”子龍沉吟良久,他確實已經沒有比胡獨鹿的辦法還有效地辦法了!一千明軍雖然精銳,但是配合上六百疲累的勿吉人戰士,想擊敗五千天王派大軍,這等差距懸殊,子龍不敢明言必勝。
胡獨鹿的這計策,算不上多高明!但是他的計策,卻是最有希望成功的!只要他與勿吉人大軍真的能堅持到五千天王派大軍合圍,也只要他們能引出司空玄。那麼這場大戰,子龍與胡獨鹿就有勝算。
也就是說,這場大戰的關鍵在於三點!一就是胡獨鹿與勿吉人能堅持多久,二是能不能引出司空玄,三是能否創造出蔣雲松發動伏擊的最佳時機。
這一條計策,看似有勝機,實則就是賭博!不過哪一場大戰,領軍大將不是在賭博呢?不過是好的統帥會加大自己的勝率,然後再去賭罷了!
“胡獨鹿大人放心!我必定能在關鍵時刻殺到!”蔣雲松目光堅定的說道。
“好,那你就帶你的人休息一下吧!看看我們勿吉好兒郎的表演吧!”胡獨鹿看著蔣雲松堅定的目光,高興的說道,就準備直接翻身下去。
子龍卻一把攔住胡獨鹿,說道:“胡獨鹿大人,且慢!”
“子龍,還有事嗎?”胡獨鹿疑惑的看著子龍,問道。
“大人,如果你決定要引蛇出洞,那如果少了我,司空玄這條狡猾的大蛇,只怕不會輕易出洞吧!”子龍自信的一笑,說道。
“哦?”胡獨鹿聞言眉頭一皺,旋即思慮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司空玄應該是深恨我們兩人,才這麼鍥而不捨的追殺!不過你與我們一起,就會有很大的風險!我不希望徐兄弟出事!“
幾千大軍的圍殺,不要說子龍了,即便是樊天涯、大天王這兩位驚採絕豔的絕世高手,都是隻能含恨而終的下場。所以子龍如果真的跟胡獨鹿與勿吉人上前,那最後計劃失敗,就是一起陣亡的了。
“勿吉人都是好樣的!我們漢人也沒孬種!”子龍笑著說道,“何況這一戰,本就是我引起的戰爭,我自然應該衝殺在最前沿!這樣我的部下,才能更好的把握住戰機了!”
最後這一句話,子龍是看著蔣雲松說得。這話說完之後,蔣雲松也沒做什麼惺惺兒女姿態,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行了一個軍禮,鄭重的說道:“如果有任何偏差!雲松必以死以報大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