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八人今時今日的地位!”
“不錯啊!”劉瑾見馬永成不糊塗,不禁也是高興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的權利來自於皇帝,那你覺得皇帝能一直對我們聖眷不衰麼?”
“怎麼不能?”馬永成聞言倒是點了點頭,說道。
“你忘了汪直舊事了麼?”劉瑾冷冷的問道。
馬永成聞言一震,旋即反應過來!這劉瑾說的汪直舊事,實是成化年間,權監汪直先是聖眷隆厚,後來因為本事不錯,就掌了十二團營,開了本朝禁軍掌於內臣的先河。
後來汪直日漸信重,汪直竟然還帶過兵,與韃靼大戰,並且戰而勝之。成化皇帝以汪直才華功勞,許他坐鎮遼東。
只是後來他久鎮遼東,遠離中央權力核心,有人在成化皇帝面前彈劾於他,竟然就被貶往南京,從此銷聲匿跡了!
汪直的才華本事,八虎之中能比得上的,其實倒真沒幾個!
而汪直在成化皇帝那裡受到的寵信,也比八虎在正德皇帝這裡受到的寵信要穩固的許多。
可是這等權監,最後就是因為遠離朝廷,逐漸被邊緣化,進而失去了權位,黯淡收場。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汪直的事,怎麼能不讓如今如日中天的八虎引為教訓呢?
“可我們八人一般都會有人留在陛下身邊,料來不會影響聖眷啊!”馬永成思慮良久,旋即又說道。
“你也太天真了!永成!”劉瑾卻是眉眼一挑,說道,“首先我們八人之中,就有別有用心的人,不可能從始至終,一條心的!”
“啊?怎麼可能?”馬永成聞言卻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瑾問道。
“怎麼不可能?”劉瑾卻是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再者說,如今皇帝年幼,還不貪戀權利,自然容得我們行事!可是等他日後成長起來,知道權利的妙用,你覺得皇帝還會容許我們在指手畫腳麼?”
“可是以陛下心性,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啊!”馬永成兀自辯道。
“可是我們會失去權利!”劉瑾眼中閃著駭人的精光,說道,“皇帝成長起來了,他需要權利,那就會讓我們八人出局,交出權利!但是我們八人用事以來,早就得罪了無數的文武百官,如今我們勢大,他們只能俯首帖耳,佯裝乖巧!可是等我們失勢,嘿嘿,汪直的舊事就來了!到時候,汪直還能去南京養老,我們八個,卻有幾個人能留的全屍,都不一定啊!”
“不會吧……”本來還有些不信的馬永成,聽到自己等人失勢的後果,嚇得臉色煞白,語氣之中,也是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堅定了。
“怎麼不會?”劉瑾冷哼一聲,說道,“那幫文官口蜜腹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難道沒有領教麼?等我們失了勢,他們必定會群起圍攻,不給我們絲毫活路的!”
“可是即便如此,這朝堂之事,與劉公來控制武林有什麼關係?”馬永成疑惑的問道。
“朝堂與武林,其實是有聯絡的!”劉瑾說道,“何況想要得到善終,想要繼續把握權利,即便是連皇帝都不能隨意奪去我們的權利,我們就需要鞏固我們現在的權利!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建立在皇帝的信任之上,可是即便如此,文官那一塊,我們插不進多少人,勳貴武官那一塊,我們更是一支可靠的軍隊都沒有!等到了聖眷減弱,你覺得我們如何安身立命?”
“這就是劉公提議由於風接任河套參將的原因?”馬永成口中的於風,就是參加上次崇崗防守戰的於遊擊,這人本就是劉瑾的親信,也算是劉瑾一系,升的最高的人。
其他雖然也有一些參將巴結劉瑾,可是劉瑾知道,那些都只是牆頭草,全沒有這於風聽話。
“對!”劉瑾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河套位置關鍵,離京城又不是很遠!那裡本來在天王派的統治之下,水潑不進!不料那徐子龍好大的本事,不但滅了天王派,還掌控了河套雄師!可是這人的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必須忠於朝廷,嘿嘿!只要我們以朝廷名義,使於風接任了河套參將,掌握河套雄師,我們就算是有一支保護我們身家性命的軍隊了!”
“此言不差!”馬永成點了點頭,雖然八虎之中,魏彬、張永等,都是提督了京營大軍!但是不論是劉瑾還是馬永成,都知道這京軍多是勳貴子弟充任將官,如果皇帝下令,這魏彬、張永卻是連一個兵都控制不了,因此這京軍不能作為依靠。
這會兒聽到劉瑾圖謀河套,竟然就是為了給八虎尋找一支在外呼應八虎的大軍,馬永成不禁對劉瑾極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