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見子龍如此關心自己家人,心中也是高興不已,就把興王妃與朱厚熜的近況簡略說了一下。
叔侄兩人就說著家常,氣氛也是慢慢活絡起來。等胡獨鹿阿司麗率人抬進來之後,子龍又為兩邊介紹了一番,行禮之後,子龍才緩緩開口說道:“叔父,如今劉瑾胡作非為,為了對付寧夏與安王,竟然不惜以百姓為人質,強行衝擊軍堡。
而且他每攻下一座軍堡,都把反抗的邊軍處死大半,然後棄之不用,大明建設有近百年的九邊重鎮之一,就快要被劉瑾如此廢棄了啊!”
“哼!豈有此理!”朱祐杬來之前,也聽過了子龍前半段的訊息,這也是他來這裡的原因。
本來劉瑾以百姓為質,衝擊寧夏軍鎮,枉顧百姓的性命,就已經讓劉瑾極為憤慨了,這種事如果傳出去,指不定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畢竟在百姓眼裡,劉瑾與朝廷無異。
可如今看來,劉瑾不但枉顧百姓性命,竟然還肆意殺害邊軍的性命。這麼做,比之前面一樁,實是可以相提並論了。
肆意殺害邊軍,被其他八個軍鎮知悉,只怕大明就會迎來一次大規模的軍變,朝廷中樞,只怕也要地動山搖,換下一大批人來。
劉瑾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對付安王,竟然枉顧天下,枉顧朝廷於不顧,在朱祐杬這位極為賢明,又對朝廷極為上心的藩王而言,實是罪不可赦。
“這閹奴竟敢如此,真是我大明不幸!”朱祐杬憤慨的說道,“子龍,你這就安排我去查證一番,只要證實了你們所說,本王必定聯合諸位藩王,向朝廷施壓,徹查劉瑾一事!並且會聯合朝中諸位文武大臣,制裁劉瑾!”
“叔父肯如此是最好的了!”子龍見朱祐杬真的肯出頭,雖然頗為高興,可也沒有真的以為僅憑朱祐杬一人之力,就能擊敗劉瑾,當即說道,“只是劉瑾勢力龐大,剛剛又在太后的幫助下,透過了變法!如今內閣被他操持在手中,幾可以說整個朝廷,都被他控制於鼓掌之中,就連西崖公等人,都是退避三舍!叔父一人出頭,只怕力有未逮吧!”
“總不至於就任他這般猖狂吧!”朱祐杬聽了子龍的話,直接說道,“子龍你叫我來,一定是成竹在胸,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只要可行,我甘願為子龍你衝鋒陷陣!”
“其實也簡單!”子龍自信的說道,“劉瑾如今的權勢,雖然已經到了頂,其實也到了頭!”
“嗯?此言何解?”朱祐杬聞言一愣,看著子龍問道。
“如今整個朝廷,都已經匍匐在劉瑾的腳下,受他指使,這般權勢,如何能不說到頂了呢?”子龍笑著說道,“可同時,也因為他權勢到頂,他想要進一步,除非打贏這場戰,徹底震懾朝中文武,以及諸多藩王,否則就是他的失敗開始了!”
“是這個理!”朱祐杬細細咀嚼了子龍的話,然後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確實,劉瑾如今權勢無雙,文武俯首,呼為站皇帝,就連正德此時的威勢,只怕也比不過他。
這樣的無雙威權,他除了更進一步,取正德而代之,便只有想方設法,徹底震懾文武,以及大明諸多藩王,鞏固自己的權位。
可要取正德而代之,不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只說他自己本身是一個去了勢的閹人,沒有子嗣,自然無法取得天下士人的擁戴,沒有天下士人的擁戴,自然也不會坐穩至尊之位。
因此劉瑾除了打贏這場戰之外,其實已經別無他路了。這是他改革成功,強行控制內閣的直接後果。
“既然他要打贏這一戰,那麼只要我們不讓他如願,他自然就只有敗亡一途了!”子龍見眾人都是贊同的點頭,當即又說道,“只要等他戰敗,叔父再出面倍說他在寧夏的胡作非為,到了那時,朝廷之中不滿劉瑾的人自然是群情圍攻,到時候,叔父覺得劉瑾還有翻身的可能麼?”
“原來你叫我來,竟然只是讓我推波助瀾,錦上添花罷了!”朱祐杬自嘲一笑,然後又正色看著子龍問道,“只是我可聽任幫主說了,劉瑾麾下加上三廠一衛的緹騎,總人數起碼在七萬之多!再加上他們火力強大,寧夏邊軍又分別防守在各個軍堡之中,而子龍你的軍隊也只帶來了一萬不到!這等敵強我弱,你準備如何制勝?”
“不過出奇制勝罷了!”子龍見眾人都是看來,他也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主意,“此次寧夏大戰,劉瑾的人馬與寧夏邊軍,其實是在逐個軍堡的不斷爭奪,雖然劉瑾的大軍比較集中,可他理應不至於親自下場作戰!”
“這是肯定的!”朱祐杬點頭說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