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姜漢見黑衣人適時發難,打得敵人丟盔卸甲,不斷潰敗,他也是緊跟其後,帶著剩下四百不到的兄弟,沿著這條血路殺去。
沒有黑衣人的突擊力,這支決死小隊遲早要死完。而跟著黑衣人小隊,不但有機會活下來,還能在側後給黑衣人小隊減輕壓力。
於是在這兩支小隊的通力合作之下,雖然朝廷大軍人數繁多,可最終還是被這支黑衣人小隊突破到了攻城車之下。
向姓之人飛身而起,一招砍去,就把這二十多匹健馬的馬索盡皆砍斷。這些健馬早就焦躁不已,此番去了束縛,都是四散逃去。
等健馬跑了,這碩大的攻城車只得一陣陣不甘似得巨響,緩緩的停在了這戰場的垓心。
黑衣人分出一部分人手爬上這攻城車之上,淋上火油之後,扔下火把,直接就當著數萬大軍的面,把這具龐大的攻城車付之一炬。
後陣在瞭望塔觀看的劉瑾,見得這等雄偉的攻城車竟然被敵人用一小撮人給燒燬,他氣的暴跳如雷,不再在這高塔之上待著,而是跳下了高塔,扯著嗓子大喝道:“全軍衝鋒,打破軍堡,雞犬不留!”
這命令一下,還在這瞭望塔附近的五千有餘的近衛部隊,以及那指揮者劉明特意留下來的七千騎軍都是齊齊一愣,然後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臉愕然的劉明。
劉瑾跳下來之後,就直接騎上了一匹寶馬,率先朝著軍堡衝去,可衝出幾步,隱隱覺得不對,當即回過頭來,發現麾下的將士竟然還在看著劉明。
當下他更是氣憤,直接隔著老遠對劉明喝道:“劉明,你敢不遵老夫的命令麼?”
那劉明這才反應過來,苦笑一聲,打出旗號,命令剩下的所有部隊,投入到攻城的序列之中,然後才騎著馬兒,帶著親衛,來到劉瑾的駕前,翻身下馬,請罪說道:“劉公,請恕罪!”
“哼!”劉瑾冷哼一聲,指了指那依舊在燃燒的攻城車,不耐煩的說道,“老夫還以為你指揮多出神入化,花費五百金重金打造的攻城車,卻被你這般讓敵人付之一炬,老夫真的是痛心疾首啊!日落之前,攻不下這座軍堡,拿不下安王,你就提頭來見吧!”
原來劉瑾暴怒,竟然還有這攻城車造價不菲的原因所在。這會兒他也是漸漸冷靜下來,明白自己身為統帥,隨意衝殺也是於理不合,就對著劉明下了死命令。
劉明聽了劉瑾冷酷的話語,臉色唰的一下,變作了一片的慘白,悽然說道:“劉公,這如此破城,只怕兄弟們會死傷加倍,更是會導致精疲力竭啊!如果那時候,有一支軍隊殺出,只怕兄弟們都得死啊!”
“蠢材!”劉瑾一腳踢出,把這劉明踢得吐出一口血來,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後說道,“這寧夏周邊,可還有九萬多,近十萬的數鎮大軍,你以為還有那支軍隊,能穿過這些大軍的防禦,大搖大擺的來救援安王?”
“寧夏與河套!”劉明深知強行攻城的代價,於心不忍,雖然被劉瑾責打,可還是硬著頭皮勸諫。
“哼!”劉瑾冷哼一聲,指了指趕來的馬永成,說道,“永成,你跟著蠢材說說看!”
馬永成武功不錯,也是聽到了這邊的對話,當即一臉諂媚的笑容,來到劉明身邊,對著他說道:“劉總兵,這卻是你想多了!寧夏城中,除了朱執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還有什麼人呢?
這小子既然被安王派回去鎮守寧夏,只怕就算安王戰歿,他也是沒膽量來此救援他老子。更何況,這一路之上,我們可還有許多人馬,在攻擊其他軍堡。
一來是麻痺別人,不使他們知道此處的大戰,二來就是起到警戒作用,讓朱執就算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也是來不了的啊!”
“寧夏的佈置,是我佈置的,我自然知道!這樣確實能一定程度上防備寧夏的援軍,可是河套呢?”劉明不服輸的說道。
“哎喲!”馬永成捂嘴一笑,說道,“你是不知道,劉公對河套那小子極為重視,不但撒出了重金,招來了好幾支強勁的敵人,去圍攻那小子!更是在那小子回來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海量的炸藥!那小子不走那條道,卻是得一路血戰回來,走那條道,嘿嘿嘿……”
說到這裡,馬永成卻是沒有說下去,只是照他的意思,顯然是認定子龍走死亡通道必死無疑了!
劉明聞言一陣語塞,他雖然代替劉瑾指揮這支大軍,但是卻不是劉瑾的核心的心腹,因此所知有限。
今日大舉圍攻這軍堡,他就心裡一直惴惴不安,總感覺好似自己要失敗在這毫不起眼的軍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