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看著子龍那般悲傷,他才不由得悲從中來,一下子撲進鄭金蓮的懷中,攬著鄭金蓮的腰,痛哭著說道:
“娘啊!你這臉……”正德心中著實悲痛無比,想想自己孃親本來不說是國色天香,理應也是秀麗端莊,否則如何能得到弘治皇帝的垂青。
如今卻突然變成這等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模樣,正德只覺得自己心如刀絞,就好似被這般毀容的,就是自己一般,匍匐在鄭金蓮的懷中,嚎啕大哭。
子龍雖然沒有說什麼話,可那滿臉的淚水,緊握的拳頭,猩紅的雙眼,也無一不在說明,此刻他內心深處的憤怒。
是的!就是憤怒!
雖然鄭金蓮現在還沒說,到底是誰把她禍害成這樣,可子龍卻都不用猜測,必定是還在那邊哭訴哀嚎,猶如瘋婆子一般的張太后無疑。
本來子龍已經答應李東陽等人,會盡量饒了張太后一命,不使這大明朝綱紊亂。可如今見得自己母親這般悽慘,子龍卻真的起了殺心,恨不得現在就提掌把這張太后斃殺掌下。
鄭金蓮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兒子不同的心思,可在幽閉了這麼多年,遭受了無數的非人折磨之後,卻猛然還能見到兩個兒子,她卻也是極為高興的。
起先她還以為子龍已經死了,只有正德這麼一個兒子,存活世上。剛剛兩人進來,她還奇怪。
等兩人說明身份,她心中既是歡喜,想要認下兩人,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卻又不想認下他們。
可拗不過兩人的苦苦哀求,更是因為子龍那番話,卻讓她不得不認下兩人。她心中一直忐忑,在想自己的孩子見到自己這厲鬼一般的容貌,是不是會嫌棄自己,不認自己了。
但事實卻相反,正德雖然呆了一會兒,可顯然是被嚇到了,沒有那心理準備。至於另一個兒子子龍,看他那副憤怒的模樣,顯然也是為自己難受。
鄭金蓮本來就性情溫和,如今兩個孩子都認自己就是最好了,卻也不想兩個孩子為了自己的容貌,卻要如此悲傷與憤怒。
當下她一手撫摸著正德的脊背,寬慰的說道:“兒啊!娘沒事,不哭,不哭,再哭孃的心都碎了……”
另一面,她卻是一手抓住子龍的那隻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上,對著子龍一笑,搖了搖頭,眼眶之中,也滿是淚水。
雖然她沒說什麼,可子龍卻從她的眼神之中,讀懂了她的意思,卻是讓自己不要憤怒,放下對自己毀容的仇恨。
子龍見自己孃親如此善良,心中更是難受,再也忍不住,也如正德一般,終於嚎啕大哭,情不自禁的就伏向鄭金蓮那邊。
鄭金蓮也是伸出手來,把子龍抱入懷中,一時間,母子三人在二十年之後重逢,卻都是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哭了起來,一旁瘋了的張太后反倒不哭了,一副痴待著看著三人,臉上滿是迷惘!
其實張太后突然出現在此,實是因為血魔老祖,也即是曹秋海的緣故罷了。
血魔老祖蟄伏在曹秋海身體之內這許多年,在曹秋海的幫助下,採集到許多珍惜血液精華,傷勢也是一點一點的回覆,就是那血魔的神通,也是恢復了不少。
這些日子來,他正好恢復了一門名為血傀儡的神通,就想要找人施展,一來看看自己恢復的如何,二來也算是增加實力。
血傀儡必須以心有愧疚之人為載體,然後經過血魔的神通,煉製成一種視血魔為主人的邪門法術。
天下之中,這心有愧疚之人,千千萬萬,就是這皇宮之中,這樣的人只怕也不少。可偏偏血魔老祖傷勢太重,這血傀儡施展了幾次,都是失敗。
最終他發現,要想施展血傀儡,就必須找那些有大氣運加持,擁有大富大貴氣象的人來施展。
這等大氣運加持,又有大富大貴氣象的人,在京城雖然不少,可多是達官貴人,真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尋尋覓覓,最終曹秋海無奈發現,能動的,好像也就剛剛失勢的張太后。因此也就打起了她的主意,趁著一個機會,闖入慈寧宮,在她面前露出血魔本相,告訴她,要她成為血魔老祖的血傀儡。
那血魔本相,非但周身都是血液流動,極為噁心,就是那面目處,也是猶如七竅流血一般,極為猙獰。
張太后一見血魔本相,本就驚嚇無比,不由自主的,就想到當年嫉妒之下,把鄭金蓮毀容的時候,鄭金蓮就是這副模樣。
當時她心中也是有些歉疚,可還是問血魔老祖,為何非要拿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