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她對劉瑾一直以來極為支援,不過是想劉瑾為她抗衡外朝,保證正德持久在位,自己與張氏一門永享福貴。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大明還存在,江山社稷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畢竟她是大明的皇太后,而不是其他。
大明如果不存在了,那麼她也沒有作用了。因此如果劉瑾真的有謀逆的意圖,那與她也算是敵非友了。
當下張太后不禁狐疑的看向劉瑾,問道:“劉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本賬本是真的麼?羅祥,你為哀家取來那本賬本!”
羅祥也是沒有想到,本來劉瑾憑藉張太后與皇帝的支援,風頭一時無兩,可轉眼間,就好似處於劣勢。
心中也是有些迷茫,不知是該繼續跟著劉瑾,還是走到他的對立面,一時僵在了當場。
雖然沒有見過那賬本,也無法證實那賬本到底是真是假,可劉瑾直覺卻告訴他,這賬本一定是真的,否則一直低調的徐光祚今日也不會如此拋頭露面。
一時間,劉瑾也開始思考這賬本被交到御駕前的利弊。如果賬本是真的,自己私自與日本國買賣如此之多的兵器,只怕張太后必然容不下自己。
畢竟劉瑾也是瞭解張太后,這女人雖然貪戀富貴,可也是真的心中有弘治皇帝。這江山是弘治皇帝留下來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任由其他非宗室的人竊取。
如果知曉自己有如此之多的兵器,便是傻子都知道自己企圖不軌,更不用說這還有聰明的張太后,這些還只是其一罷了!
其二,如今站在坍圮之上,隱隱支援自己的八虎其餘六個,如果知道自己有意造反,只怕除了魏彬之外,沒有一個能支援自己。
連八虎都如此,更不用說下面的那些牆頭草。自己本來的計劃是,掌握軍權,慢慢把自己培植的私軍調到京城,趁此機會,自己再去練好葵花寶典,重新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到萬事俱備的時候,再製造一些皇室失德的醜聞,換掉這位荒唐的小皇帝,再迎接一名宗室成為傀儡,進一步加固自己的權利之後,才在天下已經沒有多少敵手的時候,再行廢立之舉。
如果要實現的話,必須要有完全準備才可能成功,而不像現在這樣,一切都還沒有準備好,私軍不在,權位也沒有鞏固,自己也不是完整的身軀,如何能夠成功。
既然不能成功,那現在首要的就是自己保全下去,即便犧牲一些人,一些事,也必須要在朝廷上留存下去。
只要自己繼續留在朝廷,正德又被自己以日本毒藥控制,那麼自己再起自然也不是難事。更何況,現在藉機下去,或許還能使得那些牆頭草,以及對自己有仇恨的人一一跳出來,方便自己徹底剷除。
當下他想罷,就定了這個丟車保帥的計策,不禁也就看了下手的魏彬一眼,對他使了個眼色。
魏彬對劉瑾極為愚忠,也知道劉瑾這個眼神的意思,當即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遵照劉瑾的意思,承擔下一切。
劉瑾心頭大定,也就看了一眼羅祥,示意他可以下去拿那賬本了。這其中思考以及與魏彬私下裡溝通,卻也是沒有用多久的時間。
羅祥見劉瑾示意自己去取,先是一愣,旋即也是放下心來。這可是劉瑾自己同意去取的,萬一劉瑾真的出了事,卻也不管他羅祥的事。
當下羅祥淡淡一笑,也就從那坍圮之上,來到徐光祚身前,一把接過那本高舉過頭的賬本,然後又回到御案之上,恭恭敬敬的放在案頭。
正德皇帝也是在劉瑾的控制之下,這會兒卻表現的正常了不少,故意露出一副凝重疑惑的表情,拿起那賬本,大略的翻了一會兒。
不多時,就見得他震怒不已,一把就把這賬本重重的拍在御案之上,大聲斥責道:“豈有此理,這上面記載果然屬實,劉瑾,你可知罪?”
如今正德本就劉瑾所控制,因此他這般也不過是劉瑾做給殿中大臣們看的罷了。當下他也是故作惶恐,一下子匍匐在坍圮之上,磕頭說道:“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能給哀家看一看麼?”張太后見正德這般,也是奇怪,其他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正德如今就是一具傀儡,所有的舉動,都是劉瑾在控制。
既然都是他在控制,可怎麼還要故意如此訓斥自己,難道劉瑾真的不想撇清這其中關係麼?私自買賣大規模兵器,意圖謀反,實是重罪。
即便劉瑾如今的爵位,只怕也是滿門抄斬的結局,沒有一絲一毫的例外。當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