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恨晚。
冷不防的蘇杉甩出一句,“能不能做我的伴娘?”她大驚,隨即發了一個笑臉,“這麼快!榮幸之至。”蘇杉還在賣關子,“明天下午有時間嗎?能不能先陪我去看禮服,然後吃頓飯,順便看場好戲。”她沒有深思,立刻回到,“好呀,時間地點你來定,打電話給我就好了。”
第二天,她們去看禮服,沈惜凡才被嚇一跳,原來禮服早定做好了,而是為她選伴娘的衣服。
挑了一個下午,沈惜凡拎著兩套禮服、兩雙鞋子不無感慨的說,“我只巴望穿過伴娘的衣服就可以穿婚紗了,可是我已經做了兩次伴娘了。”蘇杉哧哧的笑,“怕是想娶你的人都排隊,挑花眼了。”她搖搖頭,轉移話題,“蘇杉,你和李介現在結婚,會不會覺得有些早了?”
蘇杉挑眉,“早?一點都沒覺得,有時候遇見了對的人,只會想每一分、每一秒都一起度過,人生多短暫,和愛的人度過不過短短几十年,越發顯得時間珍貴。”沈惜凡唏噓,“真是讓我眼紅!罰你包兩倍紅包給我!”晚上她們約在一家廣東茶樓,醉蝦、怡香茄子煲、魚翅灌湯包、蟹粥、蒜茸果皮蒸斑球、北京片皮鴨,連飯前小碟白肉涼瓜絲和河豚幹都精緻可人,可惜桌前的六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五個男人加一個男孩子吵吵嚷嚷,興致完全不在食物上。
待沈惜凡和蘇杉走進包間的時候,便看見方可歆拿著一把繩子,再普通不過了,衝著她們兩個招呼,“快來,快來,遲了就看不到好戲了!”蘇杉抿嘴笑起來,“來了,來了。”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繩子,打趣,“可歆,這繩可都是一樣的吧,你可別包庇你的大師兄哦!”方可歆啐她一口,“我應該幫你找根長一點的繩子,讓你老公好好管教你!”
只有沈惜凡茫然,做石膏狀,對面何守崢還衝她眨眼,她自言自語,“這是什麼情況?”
蘇杉拉她坐下,邱天伸手就去接繩子,邊遞邊解釋,“咱哥們五個。。。。。”想想又覺得不對勁,轉頭問何守崢,“何首烏,你跟咱是哥們嗎?”何守崢“哼”了一聲,“當然,我還知道李介大三時候補考的事呢!”何蘇葉噗哧笑出來,摸摸何守崢的腦袋,“小鬼,你確定你要做伴郎?”
沈惜凡瞠目結舌,“這五個人。。。。。”指指繩子,“莫不是要決鬥做伴郎的啥?”
一旁的蘇杉和方可歆沉重的點點頭。
邱天手拎著繩子在她眼前晃盪兩下,沈惜凡看不出什麼名堂,只看見繩結翻騰,眨眼時間一個整齊漂亮的結出現在她面前,“這叫外科結,一分鐘誰打的多,誰就做伴郎。”
這是她第一次注視著外科醫生的手,不由生出的無名的敬畏。
一個合格的醫生,當他還是一個醫學生的時候,就要接受如此苛刻的訓練。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專注的看著何蘇葉的手,真是修長的一雙手,骨節分明,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沉穩有力,尤其是在打外科結的時候,一轉一拈,像彈鋼琴似的,指尖流淌出不可思議的華美樂章。
大概覺得自己的眼光有些肆意,她不動聲色的轉去看別人,那個叫“何首烏”的小鬼,何蘇葉的小侄子,他居然也有模有樣的打著結,不過可惜的是小孩子手指太短,總不如大人靈活,一來二去她也看個明白,怕是何蘇葉和邱天不相上下。
她隱隱的希望何蘇葉能贏。
可是最後還是讓她失望了,一分鐘後,何蘇葉打了98個,邱天打了101個,她覺得沒什麼奇怪的,邱天是心血管外科的醫生,實踐上倒是勝了一籌。
但是學醫的人臉上都浮現了驚訝之色,尤其是邱天,他細細一比,修長的眼睛一挑,“尖尖角,退步了嘛!”倒是何蘇葉臉色如常,仔細的幫何守崢擦去嘴角的果汁,“我不打‘結’好多年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會意的笑起來,邱天不無感慨的說,“當年考試,打這結都打瘋了,拿著繩子吃飯打,上課打,連鞋帶打的都是外科結。
尖尖角睡我上鋪,我就在他床沿上掛了根繩子,隨時打,兩個星期後,發現繩子沒了,結果他告訴我那繩子被他打斷了。”李介插嘴,“那時候外科老師告訴我們,本校學生的外科結記錄是128個,我聽了差點暈了過去,結果很抑鬱的跟大師兄抱怨,他居然還一臉無辜的說,那不就是我的記錄嗎?”
何蘇葉擺擺手,“歷史,歷史,別提了!”倒是何守崢一臉正氣,“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過去!”眾人哈哈大笑。
沈惜凡不由心生佩服,何蘇葉笑起來坦率真誠,一點失落都沒有,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