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能肯定這一點。
她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瓦藍瓦藍的天,她抱膝坐在大檻窗旁的矮榻曬陽光的時候,想起了他,她偏頭微微笑了起來。
蘇瓷不慌亂,也不為難自己,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聊天也聊,反正從進宮那天就沒驚惶過。
慌也沒用,反而情緒變化對胎兒的影響超大的。
孕期就算沒法保持輕快愉悅,那也絕對不可以長期低落憂鬱和恐懼,那會對寶寶發育健康帶來致命影響。
哪頭重,哪頭輕,蘇瓷太拎得清了。
她心裡素質也十分過關,很快調整好心態,自顧自照顧好自己,情緒放鬆,眉目自然。
徐皇后推開半扇檻窗,看蘇瓷背影在陽光下慢悠悠漸行漸遠,她人比從前豐腴了不少,但神態自然,步履間也不見沉重。
徐皇后都有點佩服她的心態了。
“行了,我也不管,”蘇瓷什麼狀態和她不相干,“盯好就行。”
不過說來盯著蘇瓷,她壓力也不大,蘇瓷雖說暫住她的長秋宮,但除了一開始的那幾個宮人太監,剩下的一半宮女及御前禁軍都是季元昊安排的,貼身不貼身都有,不管好是不好,就與她不大相干了。
徐皇后輕撫開始隆起的小腹,太醫可說了,這是個男胎,眼下什麼都沒有她腹中骨肉重要。
徐皇后叮囑兩句,那戴了赤金甲套的纖纖玉指便從窗臺移開,不多理會了,專心養她的胎。
……
蘇瓷在宮裡這幾個月除了專心養胎之外,因為她居住長秋宮,宮嬪日日請安不斷,季元昊後宮見聞也見識了不少。
這徐皇后高門驕女,品格和徐老將軍及徐文凱可差得遠了,權力慾挺旺盛的,一進宮就接過宮權,和張德妃馮賢妃王淑妃等一干新舊妃嬪鬥得火花四濺,尤其是之前掌宮權的張德妃。
季元昊的一干兒子女兒蘇瓷也終於看了個遍了,從大到小,十好幾個,好些個大的看著都不是省油的燈。
值得一提的是季子穆。
蘇瓷被請進宮以來,唯一沒見過的就是季子穆和季子治兄弟了。據說,兄弟倆在徐皇后進宮次日又發生了一次衝突,先死活不願意稱徐後為母后,之後又和季元昊爆發了一次衝突。
之後,季子穆兄弟就沉寂下去了。
可能是君父威嚴被冒犯,也可能是因為季元昊現今得盛寵徐後,反正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季子穆兄弟倆就這麼沉下來了,連宮人太監討論了一段時間都不怎麼提起了,猶如昨日黃花,黯然退場,現今熱門話題是馮賢妃和李昭容新生的九皇子十皇子,以及徐後的肚子,還有娘娘們的各色手段。
“楊夫人,慢些。”
晚膳過後,蘇瓷消消食就睡下了,她肚子已經八個多月了,沒人扶著連躺下都不容易了,她小心護著腹部慢慢側躺在床上。
兩個宮人姑姑給她蓋上被子,其中一個等會下值,另外一個直接睡在她身邊。
等吹滅了,西西索索內室外室都有人睡下。
蘇瓷憶起當初同舟共濟過的那個少年,心裡嘆了口氣。
但她也顧不上其他人,嘆過也就過去了,現在她表面閒適依舊,但心裡已經開始有些著急了。
——她都八個月多了,楊延宗那邊還沒有音訊,可千萬別等孩子出生啊!到時一個變兩個,想想都不妙啊。
她無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焦躁,闔上眼睛,好一陣子,才漸漸睡了過去。
終於,在蘇瓷接近九個月的時候,一天夜裡,她突然接到了楊延宗的傳訊。
這是伺候她的一個宮女姑姑,叫白姑的給她的。
白姑是徐皇后最開始給她的兩名侍候宮人之一,面相生得嚴肅刻板,日常約束蘇瓷最多的也是她,每當蘇瓷站在長秋宮臺基上往宮門方向時,或者她逛長秋宮花園逛得稍微偏一點的時候,她總會面無表情提醒:“楊夫人,該回去了。”
真的是猜誰也猜不到她竟會是己方的暗樁。
蘇瓷卸掉釵環站起撩帷幕要進裡間午睡的時候,她伸手扶了一下,突然就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紙團。
當時帷幕剛好擋住兩人的臉,蘇瓷詫異側頭,卻反應極快,立即捏住,另一名宮女也正好進來了,一邊一個扶著,蘇瓷表情不變,繼續慢慢挪到床邊,被扶著躺了下來。
蘇瓷慢慢側身,藉著薄被遮擋,小心展開手心裡的那個紙團,果然是楊延宗的筆跡!
——信紙有限,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