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往西,好不好嘛~”
歷來幼子都是嬌慣些的,加上楊延貞小時候身體不是特別好,耍賴這招他特別順溜,楊重嬰罵他不走,不理他他繼續念,那些話像緊箍咒般拼命往腦子裡塞。
再加上楊延貞也不獨獨耍賴的,硬的不行,又來軟的,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爹你也有爹孃,你想想,也該多少明白些的。”
“您是知道的!我哥這些年頭,風裡來雨裡去,也就這幾年才少奔波些,但也是腥風血雨的,為的是誰?咱們一家人能安安穩穩的,難道不是我哥的功勞嗎?您好歹也體恤體恤他啊!”
楊延貞絮絮叨叨,說到動情處,眼睛都有些紅,他拐了一肘子他二哥,“二哥,你說是不是?”
楊延信忙道:“對,爹您消消氣,您……”
“我體恤他,那誰來體恤我呢?!”
楊重嬰最後還是破防了,破口大罵打斷兄弟倆的話,他惱道:“他大了,早用不著聽我的了!”
他氣道:“她是他娘,難道我不是他爹,他眼裡可有我這父親?!哼,行了,他當家做主了,我知道!你們兄弟只管聽他的去,一個兩個不孝順的東西,老子白養了你了……”
噼裡啪啦,劈頭蓋臉,嗯,還別說,中氣還是可以的,證明傷勢恢復的確實不錯。
蘇瓷和楊延宗就站在門外,因著楊延貞兄弟在裡頭,她就沒進去了。
聽了一陣,兩人對視一眼,蘇瓷忍不住笑了下,嗯,肯罵就好,肯破口大罵可比不瞅不睬好多了。
她心裡給楊延貞鼓勁,可以啊兄弟!再把勁兒,把楊重嬰纏得沒脾氣了,讓他罵過癮了,把火氣都給洩出來了,後頭就好說話多了。
家庭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總是左右為難,你對我錯,但把戰線拉長拖拖拉拉,只要彼此心裡還有親情,總有一天會妥協和解的。
楊延宗大概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因此聽了楊重嬰破口大罵他,他不但不喪,反而心情不錯。
蘇瓷忍不住笑了下,這就是親爹了,也就楊重嬰了,這麼差不多當面破口大罵他,居然還能讓楊延宗心情變好。
她眉眼彎彎,笑得一臉狡黠,楊延宗彈了彈她鼻尖:“想什麼呢?這是在心裡說我壞話嗎?”
“哪能啊,說你好話都來不及呢,……”
兩人輕笑兩句,也沒驚動裡頭,楊延宗牽著蘇瓷手,攏了攏她的斗篷,轉身步下臺階。
“待會多穿點,宮裡比家裡涼。”
“嗯,我知道啦!”
……
除了內事以外,外事也很順。
今天是八月十五,又一年中秋了,今天蘇瓷照例會跟楊延宗進宮赴宴。
國宴,大宴。
然對比起數月前楊延宗不得不避坤氏鋒芒,為了保護蘇瓷還得把她送往昌邑溫泉莊子,以避免被坤太后拿住找茬大吃悶虧,如今的待遇真可謂鳥槍換炮了。
楊延宗不但帶著蘇瓷光明正大大搖大擺進宮,並且,她的座次又往前頭挪了一個大階。
從鴻瑞堂出來後,兩人直接回了正院,穿戴著裝,楊延宗是一身深赤色的鑲玉緞地麒麟紋犀帶蟒袍,他如今已躍升一品,手掌兵權共控皇城宮禁,還入閣了,這身蟒袍是小皇帝新賜,纁赤的顏色讓他眉眼更濃烈深沉。
蘇瓷的大禮服也換了,更閃瞎人眼,當然,她更深的印象還是更沉重了,尤其是秋冬款,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整套披掛完畢深覺矮了三寸,整一個愚公移山似的。
她這麼和楊延宗吐槽,楊延宗勾著唇角,敲了下她額頭,“讓你不好好用功!”穿件衣裳還嫌沉。
目光卻細細打量她,她小臉粉嫩瓷白,一身大紅色的點翠鳳冠霞帔,襯得她面如桃花,雙目似水,顧盼生輝。
他滿意笑了下,所謂位極人臣,封妻廕子,他想把最好的給她,現在他做到了。
他捏了下她耳廓:“乖乖的,不許惹我生氣,知道了沒?”
這話含含糊糊的,不過蘇瓷還是聽明白了,不就是說季承檀嘛。
切!
她裝懵懂,不明就裡眨眨眼睛,然後這傢伙就不肯說下去了。
“走吧!”
蘇瓷心裡偷笑,不過也不知楊延宗怎麼操作的,反正打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季承檀一次了,就連宮宴,都居然沒看見季承檀出席。
蘇瓷忍不住往季元昊那邊多瞄了兩眼,要不是季元昊面色如常,一派沉著自然,她還以為季承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