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汗潺潺亮閃閃的,一干人轟然叫好,有的急色的已經當場摟著身側斟酒的姬女親了起來了。
所謂客隨主便,上行下效,坤國舅就愛這一口,這宴席畫風自然也開放到了極點。
甚至後續幾場,氣氛一浪高過一浪,不但人人擁抱調笑狎玩,甚至還有當場就弄了起來的。
坤國舅不以為忤,哈哈大笑,取笑一番,還當場吩咐上了助興酒藥的,讓大家只管盡情開心,宴席嘛,當然就是玩的了,別拘束,只管盡興!
這種環境之下,就算心裡不是那麼好當眾這一口的,也隨大流了,以免格格不入,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即便是這樣,楊延宗到底也沒弄。
姬女挨著他身邊,他沒推開,姬女斟酒,他也啜飲,看起來好像和大家差不多,可是最終他也沒弄。
漸漸的,有人就摸到套路了,哪怕目前算是一個黨派之內,但也不是人人都服氣楊延宗的,他這麼年輕,就是已經這等權位座次,他和季元昊兩人本來就非常扎眼。
平時還好,但酒水上頭,就有搖搖晃晃過來的了,哈哈嘲諷:“不是吧楊兄弟!聽聞你愛妻,可沒聽說過你是個妻管嚴啊哈哈哈……”
所謂妻管嚴,被管得女色都不敢近,在如今,可真不是個多好名聲,一定程度約等於無能孬種。
楊延宗臉色一陰,利眼一掃,坤國舅聽見聲響坐起,“誒誒,吵什麼呢,何源!你這是馬尿喝多了吧?!還不快回去!!”
他一個酒杯扔在那人身上,罵了兩句,把人訕訕罵回去了。
“來來來,都喝酒!可不許傷了和氣啊!”
這時候的坤國舅和楊延宗,尚還在蜜月期,楊延宗不弄這口拂他面子,他倒沒有生氣,只取笑道:“新婚就是和咱們不一樣啊!”
大家也笑了起來了。
這場插曲就這麼過去了,但坤國舅打圓場罵下去一個,不代表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次數一多,連季元昊私下也勸:“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個把不值當一回事的舞姬之流罷了,逢場作戲,連家都不帶回,這又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楊延宗也這麼問自己,全天下的女人都這樣,就她不行?!
心裡一股鬱氣,酒意上頭,他一把擲下酒樽,反手把身邊的姬女拽進懷中,後者大喜,忙抓緊機會曲意逢迎、婉轉柔美,柔弱無骨偎依進男人胸膛,染了豔紅丹寇的柔荑舉起酒樽,吐氣如蘭:“侯爺~”
楊延宗就著她的手,一仰而盡。
美姬咯咯嬌笑,嫵媚動人,偎著他的胸膛挨蹭著,一雙如玉的臂膀圈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嗅著他的喉結和下頜,仰起了雪一樣白皙的脖子。
只要再進一步,手一動,他就能撕破這個美姬的上衣,可偏偏就是差這一點,他手動了動,卻怎麼也伸不下去!
他閉著眼睛,重重喘氣,眼前晃過蘇瓷恬靜的笑靨,她一直都沒什麼動靜,他直覺,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自己這麼一撕,他就將永遠失去她!
那美姬等了一會,沒動靜,不依嬌嗔,手臂如蛇般摩挲著他的脖子動起來了,但誰知楊延宗霍地站起身,一腳將她踹開!
他一抹脖子,這一腳踹得極重,那美姬直接慘叫一聲,摜翻酒桌“哐當”一聲盤盞粉碎,美姬捂住心口蜷縮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季元昊詫異,但不待他問,楊延宗已旋風一般掉頭衝了出去!
這是楊延宗和季元昊的私宴,就設在楊延宗府邸花廳,季元昊舉至唇邊的酒樽潑灑一半,頓了頓,半晌不禁笑了下,有點好笑,他搖了搖頭,繼續淡定舉樽就唇。
這楊延宗,這般冷漠鐵血到極點的狠角色,不想,倒有個這麼得趣的地方。
也算有趣。
而楊延宗,一衝出正廳,夜風鋪面,昏沉沉的夜色掩蓋日暮最後一絲的餘暉,有些涼,又有些熱,翻滾著,正如這一刻,他的情緒。
楊延宗掉頭衝進正院,他步伐又急又快,驚嚇了廊下的丫鬟把新曬的一籮筐新棉布都倒翻了,房內蘇瓷聽見這驚呼:“什麼……”事呀?
她剛沐浴出來,只穿著一身乾淨的寢衣,回頭往閉合的窗戶望了一眼,下一瞬,急促沉重的步伐衝上迴廊,楊延宗一腳踹開房間大門,旋風般衝了進去。
蘇瓷嚇了一跳,趕緊扯下披風裹住身體,吃驚回頭,卻還未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