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惡狼一般兇狠的目光狠狠盯著楊延宗。
楊延宗卻不以為忤:“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他循循善誘:“如今唯有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倘若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即助你除去季元昊,如何?”
楊延宗客觀點評:“徐文凱人品端方,眼下倘若季元昊駕崩,你居嫡居長,他必會扶你登基的。”
至於徐後,徐家還輪不上徐文垣當家做主。
季子穆怒極反笑:“你助我?我還要答應你的條件?!”
楊延宗卻淡笑:“就局勢而言,我遠不到困局,而你,卻沒有第二條生路了。”
不是嗎?
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楊延宗也沒多說,話罷丟下一句:“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不遲。”
只是未來局勢會不會出現變化,這個就沒人能保證了。
他直接轉身。
楊延宗率阿照等人快步離去,步伐矯健而穩毫不遲疑,剛剛轉下山下,身後一個暗啞的聲音:“……什麼條件,你說說看?”
季子穆的聲音明顯因為情緒變得壓抑粗獷,季子治有些混亂,他下意識拉他哥的手,“哥……”
被季子穆側頭給了一個嚴厲的“噤聲”眼神。
楊延宗笑了下,須臾,他斂了笑,轉過身,揚眉:“我要一封加蓋你了官私二印及親筆署名的詔書。”
“將西北西南及鄭中割讓予我。”
割讓也行,賜予也罷,反正隨便你寫,明明白白寫明把西南西北給他就行。
楊延宗雖不介意當亂臣賊子,但若能名正言順,日後軍政都能省不少麻煩事。
對面一下沒有聲音,但楊延宗並不介意,他耐心等著。
季子穆喉結上下滾動著,喘息很重,半晌,他啞聲:“好!我給你!!”
……
楊延宗準備齊全,季子穆不管官私二印都不敢留在帳中,這封以嫡長皇子身份許他日登基之諾的詔書當場就寫成了。
楊延宗滿意一笑,之後告知了一些計劃,他一行便很快離去。
瀑布之後,就剩季子穆兄弟二人。
季子治快憋死了,急道:“哥,哥,這……”
“他說得對。”
季子穆轉頭,眼底尚留著一絲因心緒劇烈起伏而殘留的的赤紅,但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楊延宗的話雖然很難聽,但不得不說,是真的。
他兄弟二人卻是前無去路,後卻有刀劍緊逼,看著暫能苟安,且也僅僅是暫時的苟安罷了。
一旦清晰地明白了這一點。
弒父的決定下得似也並沒這麼困難了。
從小到大,季子穆對父親是敬畏更多於愛。
此刻天平一邊放上他兄弟的性命,另一邊則放上早已不獨獨是父親身份也不獨獨是他們父皇的那人。
世態炎涼,處境艱難,季子穆都一一嘗過了,那些愛早已轉化為怨恨,促使他最終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不畏死,但他絕不願意就這麼窩囊死去!更甭提還有季子治。
徐皇后已經誕下嫡子了。
而身後的這些異母弟個個如狼似虎。
季元昊可能一開始只是將勢就勢,但漸漸的,也真的不喜歡這個老是忤逆他不會體恤他的長子。
畢竟,他兒子多得很。
甚至,宮中之前還有傳言,說陛下想立的太子其實是元后幼子,目前陛下親養的九殿下。
季子穆確實成長了很多很多,最起碼,他對事情的看法已經不會再帶著一絲僥倖的心。
“娘已經死了,我們不能再死!”
既他不仁,那我就不義了!
季子穆切齒道。
他一頭一臉的熱汗,呼吸也很重。
而最重要的那個決定下了,其他也就很容易了,季子穆對大慶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甚至對皇位其實也沒有什麼深的執念,更甭提疆土的佔有慾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死更絕不能輸!
如果說得登基才能殺開一條血路活下來,那他就必須登基!
季子治有些黯然,半晌沒說話,握著哥哥的手,兄弟二人互相支撐片刻。
他想了片刻,還是有些怕:“哥,可是咱們還有唐侯陳伯他們支援啊?……”
真的會這麼糟嗎?
季子穆卻搖了搖頭:“唐侯陳伯等固然向著我們,但他們是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