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不對頭啊!本來應該已經被運往前方的官銀為何此地還遺有?不知是部分,還是全部,但不管部分還是全部,這裡面肯定有一隻他們不知道的手插進來的!
他們一切行動軌跡好像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這種情況,他們還適合留在平臺上,和大部隊待著一起麼?
別怪她想得多,禁軍萬一沒撐住呢?對方敢發動突襲,多少也有點把握吧?
反正就一個結論,此地不宜久!
還是儘量不要和大部隊在一起了,捕魚人都知道,在大魚群和小蝦無法兼顧的時候,小蝦往往會被放走的。
想了這麼多,其實就是電光石火一剎,大家起身,蘇瓷也起身,並帶頭逆著人流往大棚另一頭狂奔而去!
“上來!”
蘇燕一俯身,蘇瓷立即一躍跳上她姐的背,一行人火速掠而大棚另一邊的盡頭,有人攔截,廢了點功夫衝出去,衝進滂沱大雨莽莽群山!
事實證明,蘇瓷的選擇非常非常之正確,在他們衝出去並甩脫尾巴沒多久,楊延信皺眉說:“……可大哥說讓我們往禁軍去,”的時候,忽“轟隆——”一聲驚天巨響!
雷聲夾雜山體突然傾瀉的巨大響聲,整個地皮在顫動,嘩啦啦的一種沉悶的流動聲響,也不知是人為還是自然無法經受,那被挖空大半的銀礦礦山,突然整片山頭都瀉下來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怔怔半晌,有人訥訥:“那些,那些是北戎人吧?”
戰鬥還持續嗎?
上面的禁軍己方人馬還有活的嗎?
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他們現在就幾十個人,要是被那群北戎人回頭騰出手來找到,那必然是沒法招架的。
來了這裡這麼久,心臟的承受能力直線上升,見識多了,再多的兇殘情景好像也不難接受了。
蘇瓷也不知那邊情況怎麼樣,只能替他們祈禱一番了,“走吧,先別管別人了。”
趕緊跑路找個安全地方待著才是正經啊。
……
楊延宗找到蘇瓷一隊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五十里外的一個山崖凹陷處紮下營來了。
攆跑了野獸,把人家的窩歸攏歸攏,點起一叢篝火,還打了獵物,烤衣服的烤衣服,給獵物剝皮處理的處理,有條不紊,火光融融,熱火朝天。
他的新婚妻子,他的同胞弟弟,還有這麼些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心腹們,個個都好好的。
一隊人,全部安然無恙。
此時已經快中午了,天色雖有些陰沉,但崖下火光暖融一片,人人興高采烈,鮮活而生機勃勃。
蘇瓷先發現的他,大雨中,她一回頭,一怔,驚喜,露出笑臉,笑盈盈看著他。
楊延宗也不禁笑了起來了。
山崩地裂血腥流淌的情景就在身後,而他的隊伍卻好好的,蘇瓷正指揮人修築點防水工事,人人臉上表情輕鬆,一切井井有條。
驚濤駭浪之後,微笑依舊。
她倒是把整支隊伍都帶出來了。
免他後顧之憂。
楊延宗剛剛遇上巡察偵查的人,前因後果,已經清楚。
見蘇瓷笑意盈盈,他心一定,也不禁看著她笑起來了。
兩人隔著大雨,笑面相對,良久,楊延宗才大踏步走進崖下,用乾衣物擦了幾把頭臉身上,揉了揉她的腦袋:“長能耐了哈?”
除了醫術,判斷和臨危能力居然也很不錯。
蘇瓷得意洋洋,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哦,於是不等人家問,她就繪聲繪色說開了:“你不知道,多驚險,我派哨探回頭看,說是很兇險,幸好我當時決定掉頭往另一邊跑,不然啊,……”估計就很懸了。
像是從無聲世界一下子跳進了有聲頻道,楊延宗擦身換衣,她圍著自己吱吱喳喳,他心裡想,就這還敢嫌棄人家鳥兒呢,自己就很吵。
他斜眼看她:“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才能,要你是個男的,我非早就委你重任不可。”
很難形容楊延宗此刻心情,那是一種極度的愉悅,夾雜著另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從小到大,十幾歲開始就是一個人扛起所有責任。
可今日,滿以為留下隊伍必受重創,誰料山重水複,他竟是白白擔心了。
這種不需要擔心背後的感覺,著實讓人新奇又愉悅。
他這麼說,蘇瓷可就不幹了:“怎麼?女的怎麼了,女的就不能委以重任了?”
她不高興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