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貌似頗認同她的說法,他饒有興致勾唇笑了笑,把手上的外袍扔到她懷裡,還用下巴點點桌上的茶盞,抱臂道:“看你表現。”
蘇瓷:“……”
行,可以,沒問題。
看錶現是吧,那就是有門!完全ok!
那外袍太大把她腦袋都罩住了,她一把扯下來,笑容可掬:“大爺你等著,小的這就來了嘞!”
楊延宗咳嗽一聲,展開手臂,她殷勤地給楊大爺先把外袍穿上,然後束上皮質腰帶,踮腳調整領口前襟腰帶鬆緊,然後像小李子扶老佛爺般請楊大佬就座,她顛顛兒跑去取了長筒厚靴,又提著已送進外間食盒,擺盤放箸一條龍服務,最後還貼心沏上一杯釅釅飯後熱茶,勤勞得就像一隻小蜜蜂。
楊延宗享受這麼一番貼心服務,通體舒泰,斜覷她一眼,一手接過茶盞,隨後擱在桌上,另一手一拽把她摟進懷裡坐大腿上,炭火足,她穿得薄,不過手也不算冷,他把玩著她五隻纖纖如玉的手指頭,“這麼說,你姐是真要招贅了?”
“嗯,”蘇瓷點點頭,反正蘇燕是一直都這麼想的,而蘇棣陳氏和大女兒折騰了這麼幾年看著也漸漸有認命妥協的趨勢了,“我覺得也挺好的,反正她這性子,我也捨不得她到別人家被拘著受委屈,她喜歡就好了,反正這年頭,有心找也能找到個還行的,咱們家裡給看著也不怕她吃虧。”
“我娘沒有兒子,咱們姐妹倆能留一個在家裡也不錯。”
楊延宗不置可否,但總的來說,他和蘇瓷成親後,他對蘇燕行為的寬容度是提高了不少,既然蘇家人願意,那沒什麼可說的,“行了,唔,我先讓她跟著延貞,如何?”
蘇瓷立即點頭,她是跟過大部隊出門的,所以她知道楊延貞當時是負責的是其中一部分的追蹤放哨掃尾工作。
這個不錯,她姐應該挺喜歡的,而且有熟人帶著,安全很多也方便融入得多。
蘇瓷高興了,摟著楊延宗的脖子毫不吝嗇啾啾啾了好幾下,聲音噁心吧唧得像能擰下十斤蜜,“相公,夫君,你真好~”
楊延宗哼笑了一聲,現在就真好了,不嘀嘀咕咕在背後說他壞話了,他站起身,蘇瓷這重量在他這就輕飄飄的毫無壓力,他輕易而舉橫抱起,踱步回了內室,半跪在床上連人一起壓住,盯了那抹口甜舌滑的粉色半晌,重重親了下去。
兩人在床上纏歪了好一會兒,差點擦倉走火,但好在楊延宗沒忘他還得出門,最後關頭翻過身仰躺,閉眼調整了好半晌呼吸才緩過來。
於是蘇瓷又想起另一件事,好奇心又重新冒了個小頭,她不幹了,“喂,”她用腳丫子踹踹他,“你昨天說的是誰,怎麼就沒關係了?”
不是說伺候好你男人就告訴你麼?昨兒超級和諧的,不帶說話不算數的啊!
她趴過來晃晃他手臂,小聲:“來,快告訴我唄。”
說秘密說一半什麼的,最討厭的了。
楊延宗睜開眼睛,提起季堰,他眼神幽深了幾分,半晌側身瞥了她一眼,用僅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季鄴。”
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冷然感。
蘇瓷:“季鄴?”
那不就是顏姨娘的養子嗎?王妃抱走了季堰後,顏姨娘就一直再無所出,於是幾年後就抱養了另外一個通房所出的庶子聊以慰藉。
季鄴性格溫和,另由於顏姨娘這一天然關係,他從小就是跟著季堰混的,不算出彩,但在王府這麼多的庶子當中,他算是唯一沒有被王妃和季堰打壓的,日常就跟在季堰身後辦一些比較瑣碎的事情。
蘇瓷睜大眼睛:“可是,他不是……溫和守禮的嗎?”
她一時不知怎麼說,可是季鄴性情溫和人又文雅,素來都不爭搶拔尖的,而且他還是季堰的人,一向守本分不肯逾越的,反正給蘇瓷的感覺就是個好好先生安守本分不願爭搶的,所以向來存在感不強。
楊延宗聞言不禁嗤笑一聲:“溫和守禮?”
連蘇瓷都這麼說,可見季鄴是真成功了。
一個所有人都不覺得他有危害性的人,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性情溫和安守本分不爭不搶的人,不知不覺之間,跟著季堰混進了外書房,成了連六王也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
不看過程看結果的話,楊延宗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還覺得他與世無爭安守本分嗎?”
要知道,六王府庶出公子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六王不是個心思細膩留連後宅的,久無人提起的他甚至有些孩子多大年紀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