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但話又說回來,就是生了這麼一個讓好兒子,足讓他滿心驕傲讓楊氏光宗耀祖的好兒子,再多的缺點,看在大兒子的份上,也就變得可以忍受了。
所以楊重嬰生了一輪大氣,最後還是忍了忍,起身去了正院。
……
同樣是生了氣,有人能忍忍,有人卻忍不下去了。
再說楊延宗,從西大跨院出來,他站了站,今日陽光甚盛,有些刺眼,處理完這些事後,他想起蘇瓷,遂再次往正院行去。
但踏入正院,在看見蘇瓷那刻,他的火氣卻一下子壓不住了。
蘇瓷在幹什麼?其實蘇瓷也沒幹什麼,顏氏不是不樂意她伺候麼,於是她就出來了,直接回屋歇也不合適,於是她就待在明堂裡。
期間楊延宗幾兄弟回來了,但因著顏氏病情急著探望,兩人也沒說上話,她靠著門外聽了一會兒,見顏氏翻來覆去給兒子們抱怨楊重嬰的妾,跟和尚唸經有得一拼,她聽著無語又無聊,於是索性到院子裡去了。
顏氏房間東側臨著一個大花窗,她在花臺那邊也能關注到裡頭,雖然應該沒她什麼事,顏氏肯定不會想起她的。
事實上也是這樣,仰頭看著楊延宗往西大跨院去了之後,房裡顏氏放心躺下來,沒一會又和婆子抱怨上了,什麼沒良心小賤人,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蘇瓷聽得簡直頭大如鬥,頂不住了,既然沒她事兒,那她還是坐遠一點吧。
楊延宗進院繞過迴廊找到她的時候,蘇瓷正坐在牡丹花臺上,牡丹花池子砌得有點兒高,她坐上去腳碰不到地,腳尖兒正有一下沒一下在晃悠,早開的牡丹在怒放,有蜜蜂對她感興趣,她咦往後一仰,險險避過,笑了一下,之後仰頭看天,雙手撐在身邊了兩側的花臺上。
優哉遊哉,恣意閒適,還有一點百無聊賴。
他一下子就惱了!
“你說說,你來是幹什麼的?!”
楊延宗一把拽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回東大跨院,那步伐快得簡直就像一陣風,他一腳踹開房門,一鬆開手就爆發了!
能不能上點心,對你的婆母,對你的丈夫!!
“那是我娘,她生病了,臥榻不起,你知道嗎?!你身為人媳,你該做的是什麼?!”
“你是楊家人,你知道嗎?”
蘇瓷根本就沒把自己融進這個家!
也根本就沒有真心去想過她嫁進了楊家,她就是他的妻子,楊家的媳婦,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該有姿態,她完全沒有這樣的覺悟!!
他一直以為,成婚之後,蘇瓷就會老實下來,就會服帖,就好像這天下任何的一個女人一樣,從此以她的夫婿和家庭為中心。顏氏、陳氏、甚至季元昊的妻子任氏之類的許許多多天底下任意一個女人,大家都是這樣的,她怎麼就這麼特殊呢?!
楊延宗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蘇家的女兒怎麼就這麼離經叛道呢?蘇瓷表面比蘇燕溫馴多了,但其實這是錯覺,她的不馴和自我比之蘇燕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延宗氣憤,不該是這樣的!
這完全悖逆了他的認知和自小形成的三觀,要是旁人他根本也就不在意,可偏偏他就是對蘇瓷越來越上心,所以他很在意,敏銳的聰明人就沒法糊弄,表面的幸福美滿根本就不夠,他要求更多!
楊延宗從來都不是文雅風度的君子,他性格強悍又強勢,如狼似虎,不屬於他的他都野心勃勃孜孜不倦的不斷去索取,更何況是在他眼裡本就該擁有的。
兩人之間的矛盾是一直存在的,挑破也是早晚的事,楊延宗能不在人前給蘇瓷沒臉,這已經是他盡力壓抑的結果。
可蘇瓷:“……”
“額,可是你娘她說不用我伺候啊,說讓我出去,我就出去了。”
蘇瓷小心翼翼:“你別生氣呀?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是心結,心病去了,再養養就能痊癒的。”至於那最大塊的心病,楊延宗不是去給楊父說了麼?
就是這樣,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反正兩人吵吵了一陣,就是雞同鴨講。
以楊延宗的尊嚴,他是斷問不出“不愛我不上心一點”之類的話的,而且,他更多的是氣憤——他並不覺得蘇瓷這行為是對的,所以這個為什麼也就無從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