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了自己不是?惆悵過感慨過,但沒什麼卵用,她很快就適應下來了,繼續元氣滿滿的每一天。
九月初的風已經很有些涼意了,原野芒草尖上已經泛了黃,大雁南飛,農人勞碌卻喜笑顏開,一張張淳樸的笑臉,看得人的心情都不禁愉快起來。
一大清早騎著快馬,呼嘯而過泛黃的田莊和原野,辰時上下回到綏平的家裡,蘇瓷先回東大跨院吃頓早飯,不現在吃的話不大舒服,她還沒練就成楊延宗阿康阿正他們一副鐵胃。
阿康還會取笑她,蘇瓷沒什麼架子又風趣詼諧,阿康和她有點臭味相投的感覺,所以有時候很敢開玩笑笑話她。
蘇瓷斜睨他一眼,扔他一個包子,阿康身手敏捷一手接住,啊嗚咬了一口,還吐槽:“今天的面沒發好。”
管它發好沒發好吧,先填飽肚子再說,蘇瓷兩三下解決了早飯,趕緊趕去後院。
這時候,搬家已經準備出發了。
大件行李已經運往陽都了,剩下都是一些小件和細軟,不過加上廚娘用慣的盆瓢盤碗和行李等物,也有十幾大車。楊重嬰已經到陽都左營上值了,蘇棣也是,今天搬家都是女主人主持,前頭的車已經開始出門了,顏氏趕緊回頭張望,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把蘇瓷叫過來,吩咐她看好她的床。
顏氏最大的一件行李,就是她的架子床。這床不是什麼珍貴木料的,但對顏氏卻意義非凡,她三個兒子都是在這張床出生的,有了這三個兒子,不管怎麼樣,她這二十多年都腰桿子挺得筆直,所以對她來說這是幸運之床,顏氏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捨得換,寶貝著呢。
蘇瓷嘴角抽了一下,行吧,看床就看床吧。
她墜到車隊尾巴,騎馬跟著顏氏的大床,蘇燕見了稀奇,忙跑過來:“妹妹你這幹嘛呢?”
“看床呢。”
她和她姐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不過對比起蘇蓉,蘇瓷感覺自己待遇還是不錯的,就盯著床,遠離顏氏遠離麻煩。
蘇蓉就慘多了,一路上上車下車,端茶送水,隨身服伺顏氏這個苦差事就落在她頭上了。
蘇燕也看見了,心有餘悸,“看床就看床吧,看床也不錯。”
蘇瓷撲哧笑了一聲,催促她姐:“行了,你趕緊回車上吧。”
陳氏腰疼,這兩天都躺著,這是生蘇瓷時落下的毛病,每逢天氣變總會發作一下,看了很多大夫貼了很多膏藥都不大管用,不過好在問題也不大,一般痠疼幾天也就自己好了。
搬家吉日已經定了,沒法更改,陳氏是蘇燕和蘇瓷一個背一個扶攙上車的,蘇瓷催促蘇燕回去照顧母親。
蘇燕應了,給了蘇瓷一壺甜湯,撥轉馬頭回去了。她自從出了閨閣領了差事就像一隻放飛出籠的小鳥,快活陽光又肆意,聽說最近還升職當隊副了,事業得意得很,可惜就是情場失意,據楊延貞透露的小道訊息,原本對她有好感的幾個小夥子已經全部被她嚇跑了,要不就乾脆轉化為兄弟。
不過蘇燕也不在意,瀟瀟灑灑,陳氏嘮叨她就藉口出差事不回家,把陳氏氣個半死。
看到這樣的蘇燕,蘇瓷就挺高興的,但高興之餘,她又想起楊延宗——說來,蘇燕能這樣,還是因為有他。
有點點惆悵,他其實也有很好的一面,這點她一直都是知道了,但,可惜了。
蘇瓷甩甩頭,沒有再想,還是走快點吧,時間還挺緊湊的,要是耽誤了晚上就到不了家了。
一路離開了營區,浩浩蕩蕩繞過綏平城西郊直奔陽都,速度倒也不慢,按計劃肯定能準備到家。
但誰知,就是在這後半段的路程上,出事了。
……
意外是發生在距離永濟橋大半里地的地方。
過了永濟橋,就出了綏平進入陽都地界了。
今天太陽很好,午後暖洋洋的,風也沒這麼冷了,離得遠遠就聽見鑼鼓渲天人聲鼎沸的聲音,蘇瓷眺望一眼,笑道:“人真多啊。”
今天是秋社日,鄉民村鎮自發組織祭拜土地,賀今年豐收,祈求來年五穀豐登。這在古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不但鄉鎮村裡,很多城裡人也會趕過來祭拜和參加秋社的,且今日又恰逢菩薩聖誕,永濟橋附近有一座香火非常鼎盛的佛寺,來上香拜佛的信徒也很多,熱鬧程度簡直不亞於八月十五的花燈節。
人流車流穿梭不絕,附近就通明永濟大安三座橋,只見前頭的永濟橋是有臨時安排了衙役疏導的,不然上面很快就會擠了一個水洩不通。
蘇瓷招來外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