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功夫不負有心人,蘇瓷終於等到了!
她遠遠看到一個提鷹駕犬,前頭兩條大黑狗開道,身後十幾個僕役打手呼喝跟隨的中年男人從街尾盡頭那家飯店走出來——她重點目標一直都是這家飯店。
此人明顯是個鄉霸,小兒掌櫃殷勤送出,路上行人紛紛躲閃走避,兩條惡犬汪汪汪一路前衝,這人大搖大擺往這邊行過來。
蘇瓷屏息等著,眼不錯盯著這個人,而餘光一直小心關注著左手邊十數米的門口。
終於,那人越走越近,進入她的攻擊範圍,而守門面對她這邊的那人低頭提了提靴子那一瞬!
“啪!啪!!”
蘇瓷手又快又準,扔出一塊拳頭大的圓石!還嫌不夠,使勁又扔了一塊,這一前一後的兩塊石頭,狠狠地砸在那人額頭和眼窩裡,勁非常大!那人額頭一下子就見血了,他慘叫一聲捂住傷口一側頭,迎面又一塊,差點砸中左眼,他趕緊一偏頭,險險擦著眼尾過去了。
媽的!!!
此人勃然大怒:“誰,是誰?出來,找死是不是?!!!”
“哐當”一聲!!院門被踹開,這一行十數精壯打手並兩條惡犬汪汪汪地衝進來,咆哮聲暴起,正屋那邊瞬間就亂起來了。
院子裡的人聞聲跑過去大半,論身手,這鄉霸底下人雖多但北戎這邊是渾然不懼的,但問題是他們是細作,且這還是個窩藏人質的重要窩點,一開始不明所以,急忙迎上前,誰知兜頭就是一個大耳刮子,一口濃痰呸在臉上,那兩頭惡犬進來就咬人,瘋了一樣,彭老大忍了又忍,才勉強忍住問什麼事。
“你媽媽的還敢問!”又一記耳光!
前頭亂哄哄的,後院清空大半,就剩柴房門口還守著一個人,這人也蹙眉抬頭往正屋望去,不想他身後殘舊的柴房門卻悄悄拉開一點縫隙,伸出來一雙手。
院子裡人之所以走的挺放心,除了他們女的女小的小還被綁著,更重要是這柴房門還帶鎖的,用一條粗鐵鏈圈住門環,插上黃銅鎖頭,鑰匙只有一條,彭老大隨身帶著。
可蘇瓷十分多才多藝,她還會一點開鎖。
從小少年的背下來後,她趕緊撿起任氏精挑細選出來的兩塊板型木片和搓手的草繩往自己左腳踝左右一夾綁上打好夾板,任氏和季子穆如法炮製,蘇瓷踢了踢鞋底機括,鞋尖“鋥”地彈出一個小尖刃來,不大,畢竟鞋底厚度有限,這是她突發奇想然後楊延宗特地命人給她制的,可拆卸,拆下來是一個非常袖珍的匕首形小尖刃,一箇中指長,兩指寬。
蘇瓷把尖刃拆下來,飛快取下任氏頭上她早就看好的一枚累絲銀珠花,用尖刃一剔一切,飛快弄下了一段銀絲來。
蘇瓷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地喜歡早到,班裡好幾個這樣的人,那時候教室的門是那種老式的黃銅鎖,太早了還沒開,有個男生就會用一截細長的鐵絲,捅一捅就開了,然後他們就可以進去坐了。
蘇瓷這人好奇心略重,圍觀了好幾次,興致勃勃表示想學,她漂亮有趣,男生很樂意教她,於是就很耐心說解了竅門,這個過程中還展示了他鑽研的好多種鎖的開法。
不過開鎖二人組沒折騰多久,就被老師發現了,還捱了一頓批評請了家長。
扯遠了,反正吧,這個上學時窮極無聊涉及過的小技術,沒想到居然還有再派上用途的一天,看來還是老祖宗說得對,技多不壓身啊!
蘇瓷小心翼翼無聲拉開門,從縫隙裡伸出手,把銀絲伸進鎖孔裡,身後舉著大柴木棒的任氏和季子穆緊張得屏住呼吸。
蘇瓷戳了大概有三四秒,她很快找到那個點了,她等了等,正當的狗叫汪汪汪狂吠起來的時候,她果斷往下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