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裡另一個青色的瓷瓶,吩咐臨時充當她助手的楊延貞:“延貞哥哥,這個外塗的,給他傷口敷上包紮。”
蘇瓷研究青黴素的同時,先把大蒜素給提取出來了。
這玩意提取難度可比青黴素低太多了,不過效用也比較雞肋,抑制多種球菌、大腸桿菌、痢疾、傷寒肺炎等細菌真菌,對腸道消化道疾病療效顯著,現代其實最大使用者是養殖場,獸藥多。
但蘇瓷想,現代的藥,哪怕是獸藥,在古代好歹也能夠上神藥級別了吧?
她那青黴素最多勉強能用,路還長著呢,她可以先用大蒜素補上不足先頂著。
楊延貞雖然對這味道奇大的液體驚了下,但還是二話不說就給劉盛給厚厚塗抹上了一層。
好了,她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就看著劉盛的命了。
蘇瓷觀察得很細緻,不時做記錄,而事實上,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她這第一版藥物終於是宣告成功了。
注射和外敷兩種藥物之後,一個多小時後,劉盛終於出現了高燒稍降的跡象,至天明時,他體溫下降了很多,微弱的呼吸終於不再紊亂得像隨時就要熄滅的風中殘燭。
這人生命力很頑強,這麼下去,他真很可能會活過來的!
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蘇瓷已經趕到山裡去了。
那季元昊來得好快,他們不得不馬上轉移了。
劉盛情況漸趨好轉,蘇瓷和楊延貞商量過後,把他交給其中一個同伴照顧,其他人火速遁著暗號追上大部隊了。
前方楊延宗和季元昊短兵相接,傷員很多,其中不乏重傷者,急需要她。
他們在大山裡待了五天,期間甚至和全民皆兵的民寨交手過,劉應在大山裡經營了快二十年的時間,和這些山民結下密不可分的友誼和利益瓜葛,甚至有些小寨子整個就是他的人,而越來越逼近劉應,楊延宗和季元昊爭奪也徹底白熱化,他們不但要和劉應鬥智鬥勇,還有和對方鬥。
蘇瓷的青黴素和大蒜素用得很快,確定無毒有效之後,她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同伴白白死去。
但她帶來的始終是不多,用到只剩下最後一針的時候,蘇瓷就不用了。
這得留給楊延宗,以防萬一。
領頭羊嘛,一個團隊裡這是必須的,內部矛盾歸內部矛盾,大局她很分得清的。
當然,蘇瓷嘴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今日給負傷較重的傷員換藥之後,楊延宗留意到,她沒給打針了,“藥用完了?”
蘇瓷眨眨眼睛,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叔叔哦,“沒,還有一針。”
“不過得留著,這個,萬一你……這個得收著不能用了。”
蘇瓷小心把瓷瓶一層層包好,和針筒一起放進她的小挎包裡。
不那啥歸不那啥,可她真沒想得罪他啊,得罪領頭羊和大佬,她傻麼?
蘇瓷衝他露出一個閃瞎人眼的討好笑臉,一口白生生細白牙齒和小梨渦,看著甜美又乖巧。
楊延宗:“哦,是嗎?”
她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我自己都沒留,光留給你的了。”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有需要的話她肯定自己先用了。
楊延宗哼了一聲,給這心大又狡黠的丫頭又貼上一個口甜舌滑的標籤。
她有心哄人的時候,說話比百靈鳥唱歌還好聽。
“怎麼?你不信?”她很真誠噠!
陰沉沉的天際,山風吹開烏雲瀉下一線陽光,蘇瓷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一雙大眼睛格外閃亮,活靈活現像會說話似的,正側頭瞅過來,那模樣看起來似乎十分乖巧誠懇。
笑得多的人,一翹唇叫就格外燦爛,青春稚嫩,就像冬日裡一抹明媚春光。
楊延宗盯了她半晌,目光有些幽深,半晌冷哼了一聲,“收起你這副哄人嘴臉。”
他敢斷言,有需要這丫頭第一時間就給自己用了。
還留給他,哼。
……
切,真難伺候。
蘇瓷撇撇嘴,懶得理他,也不和這傢伙一起走了,偷偷瞪著他一眼,回自己的老位置去了。
蘇瓷非戰鬥人員,一般就綴尾的,遇上打鬥也不用她上,她保證好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接下來又追了一天,幾乎沒怎麼停過,在蘇瓷腳丫子上磨出了第五個血泡的時候,他們終於追上了劉應了!
和季元昊前後腳。
但劉應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