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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拿了女主劇本的鹹魚 第19節

上。

季堰舉杯:“此去只怕多有不易,慎行要多多小心。”

他微笑著,楊延宗也勾了勾唇,舉杯一仰而盡:“謝世子。”

彼此心知肚明,但面上,這看起來還一對互相關心感激彼此的好兄弟。

季郴也上前一步,敬了楊延宗一杯壯行酒,楊延宗烏川這一出實在太突然了,以致於他溫文清雅的面龐添上兩分憂色,但勉力掩飾住了,舉杯:“大表兄,保重。”

楊延宗和他碰了碰杯,同樣飲盡。

接著舉杯動作和夜色的遮掩,季郴快速把一張小紙條塞進楊延宗手裡,然後退回季堰身後去了。

接下來,也沒有多話,喝完壯行酒,隨後就出發了。

嘚嘚沉悶的馬蹄聲敲打在夜色裡斜斜向下的狹窄土徑,楊延宗回頭往一眼那個遠遠立在歸雲莊前的居高臨下的黑色身影,冷冷挑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

楊延貞沒領蘇瓷上去,遠遠望見那邊的季堰,他悄悄撇了一下嘴,帶著蘇瓷私下繞過歸雲莊,先到江邊等候匯合了。

烏川在西南,大部分都是水路。

等了小一刻鐘,疾急馬蹄聲響了幾次,前後匯合了好幾撥人,有一隊是楊延信領的,還有一隊是林亦初,另外幾隊領頭的都是勁裝漢子,蘇瓷不認識的,有精瘦有敦實,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看著身手很矯健。

楊延貞和林亦初小聲給她說了兩句,她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小部分則是王府點出來的。

楊延宗是最後一撥來的,他一身玄色扎袖勁裝,腳踏長長的同色皂靴,夜色下騎快馬直下碼頭,一勒翻身而下,矯健凌厲,鋒芒畢露,凜冽得看著就連平日那淡漠感都彷彿輕了幾分。

當然,這是錯覺,楊延宗利眼一掃,便看見立在邊角的蘇瓷,他似乎冷哼了一聲,被他掃一眼就像大冬天的夜裡被人當頭澆一瓢涼水似的。

蘇瓷理虧,不敢吭聲,慢半拍擠出一抹帶兩分討好諂媚的笑,人家視若不見移開視線。

切,蘇瓷偷偷吐槽,小氣鬼。

……

楊延宗和王府的人說了兩句,這趟任務領頭的是楊延宗,王府人沒有意見只說聽他號令,楊延宗也沒廢話,隨即下令上船。

“二妹妹,快,我們上去。”

路上楊延貞給她簡單說過一下,不過其實這個銀沙軍餉案和烏川之行她都挺清楚的——前者她家差點全家摺進去了,能不清楚嗎?

銀沙軍餉案,原來只是軍餉火耗發現有貓膩,事不算小,但也絕對不大,只是恰逢老皇帝受傷病重,被拉出來借題發揮,導致各方許多的軍中人馬紛紛下馬,旋渦越來越大,最後竟還二次升級了,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由軍餉火耗扯出偷挖國有銀礦,再由偷挖國礦卷出大量白銀來歷不明,查到最後,爆出這劉應兄弟不單單偷挖國有銀礦,他們甚至還順著銀脈勘察出新的礦山,私自大量開採並偷煉銀錠。

最糟糕的是,這劉應兄弟給四王、六王、七王、還是已經狗帶的三王都分別送過大量的白銀,並藏下詳細的賬目明細,將諸王偷偷捆上自己的贓車。

——原本以為是火耗空餉得來的銀子,這在軍中並不罕見,每年每月來投門下的人也海了去了,做了預防措施並不怕,誰料卻是一條咬手毒蛇。

老皇帝傷愈後來勢洶洶,抓住這個把柄要一舉將三王斬於馬下。

現在局勢很緊張,已到了至關緊要的時期。

被脅迫著,一得線索,各王府不得不立馬遣人出去,去“力救”這逃亡在外的劉應兄弟。

上述就是銀沙軍餉案的前情後果。

至於烏川之行,蘇瓷也是知道的,畢竟她有外掛嘛,她知道的原書軌跡,裡頭就有這個烏川之行。

可太不容易了,皇帝不容許劉應兄弟落在諸王府的手中,除了皇帝,六王府還得和四王府、七王府人馬之間互相廝殺——畢竟都不是朋友而是敵人,痛下殺手必不可少。

總而言之,非常兇險。

六王爺除了楊延宗和趙元之外,昨天已先遣了兩路人馬出去了,前後一共四撥人,但各自能不能成功進入烏川都是個問題。

碼頭前停了兩艘不大不小的烏篷船,每艘擠擠能裝幾十個人,十一月初的天,雖還未下雪,但夜裡已極冷,水面升起一層薄薄的寒霧,呼吸間鑽進人的肺腑,河面冷風呼呼吹著,蘇瓷趕緊拉了拉圍巾擋住口鼻。

她不很怕冷,但沒必要還是暖和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