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裡挑的,一部分是外域樣式,另一部分是取了金銀去讓人重新打的。
“不不,很喜歡,多多益善。”錢啊,誰嫌少的。
她嗤嗤笑著,回頭在他臉上啾了一下。
楊延宗輕哼一聲,斜瞟她一眼,不過唇角卻是微微翹起的。
……
這種輕快愉悅的氛圍一直持續到見到楊延宗的那個朋友。
前方阿照馬蹄聲慢了下來,楊延宗說:“到了。”
蘇瓷趕緊把小蚱蜢塞進自己的小荷包裡,抬頭望過去。
這地方臨近古山關,是山裡,前頭黑黝黝有個洞口,似乎只是臨時找的,磕磕絆絆的地面和一點都不平整來路明顯之前是沒人常走的樣子,洞裡頭和洞外點了篝火堆,黃色火苗跳躍,有個人蹲在洞外透氣,正呸呸把提神的野薄荷葉子嚼幾下吐出來,一邊吐一邊吐槽,十分嫌棄阿川給找的老薄荷葉。
聽見馬蹄聲,洞外幾人抬頭,那人大概三十上下年紀,面板倒是挺白淨,不過蓄了一把山羊鬍子,頭戴一頂半舊氈帽,身上穿戴和阿川他們差不多,很不起眼。
蘇瓷仔細一看,“咦”了一聲,這人好像有點面熟啊。
就這一會功夫,大棕馬已一躍而上,楊延宗翻身下馬,微微回身手微一用力,把蘇瓷扶下來,那人一跳起身,“喲喲喲,這就是你小媳婦了?”
他一臉曖昧和八卦,睜大眼睛好奇瞅蘇瓷,小姑娘個子小小年紀小小,居然就把冷漠無情的楊慎行拿下來,不得了啊不得了。
他嘴裡嘖嘖,嘀咕才一半,就被楊延宗踹一腳,後者敏捷往後一跳,楊延宗沒好氣,給蘇瓷低聲介紹:“這是裘遠鳴。”
他要介紹給她認識的朋友。
蘇瓷一聽這個名字,恍然大悟,這不是六王身邊的幕僚嗎?!她秒懂,給了一個瞭然的眼神,笑盈盈衝裘遠鳴抱拳:“裘兄,你好。”
“嫂夫人,小生有禮。”
裘遠鳴裝模作樣拱了拱手,六王府設宴蘇瓷去過幾次,也遠距離見過幾次裘遠鳴,不過那時這人很正經的,沒想到私底下原來這麼逗。
楊延宗笑道:“他也是桐鄉的。”
桐鄉,是個小地方,是楊延宗和蘇瓷的老家。
蘇瓷恍然大悟,原來是發小啊,難怪這麼熟!難怪和楊延宗是好朋友,原來如此。
是的,楊延宗和裘遠鳴還真是發小,甚至裘家還在楊家隔壁巷子,兩人小時候是上一個學堂的,裘遠鳴其實才二十七,那臉細看也嫩,他那山羊鬍子是為了裝成熟故意蓄的。
楊延宗從軍,他則因緣巧合拜師學了刑名,沒錯,裘遠鳴是個刑名高手,在六王府這方面就是他專門負責的。
兩人十來歲一個從軍,一個走刑獄,後來裘遠鳴被六王看上了,設了一個套先陷後救(這點是後來才知道的),之後裘遠鳴就進了六王府,兩人一直都有聯絡的,楊延宗在六王身邊最大最重要的一個訊息來源就來自裘遠鳴。
這次在古關口逮住了一個重要嫌犯,楊延宗自己沒空,他麾下擅刑訊的阿生又負了傷,於是就悄悄叫了裘遠鳴過來助陣,季鄴不在裘遠鳴也方便得很,很快就來了,前線後方兩不誤。
“審出來了,確實是個有幾分分量的人物,”說過笑過,老鄉之間互相打趣一番,言歸正傳,裘遠鳴勾著楊延宗肩膀低聲道:“這次瘧疾正是此人負責帶隊實施的,他頭頂還有人。”
另外,裘遠鳴小聲:“童繼恩已經來了。”
楊延宗點點頭,他已經瞟見洞口不遠黑衣持刀的監察司護軍了。
一行人不再多說,立即轉身往洞內行去。
這是一條狹長的洞窟,彎彎曲曲足足走了二三十丈才到底,裡面大一點,四個匆匆架起但結實的十字邢架,上頭捆著幾個血葫蘆一般的人,身體還在一下一下抽搐,蘇瓷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有點嚇人,皮好像剝掉一塊,指甲也沒了。
除了她,洞窟裡頭的所有人都神色自若,季元昊自童繼恩來了之後一直站在最邊上,此時見了楊延宗才慢慢踱步上前,和他點了點頭。
季元昊也是一身黑衣,沒有戴甲,服飾並不起眼,童繼恩這才注意到他,他視線從血葫蘆們上移開,盯一眼季元昊,不過沒吭聲。
楊延宗和季元昊眼神碰了一下,季元昊能出現在童繼恩的面前,除了這一次機會實在太難得之外,沒法避開後者就索性不避了。
他這個行為,也昭示著他的決心。
童繼恩心知肚明,這對於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