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蘇瓷眨了眨眼睛,她也已經想好法子了!
……
陶鍋裡的粥咕嚕嚕滾開,蘇瓷洗淨手,掀開剛才滅菌用的大鍋,把裡頭翻滾著的三塊夾板撈起來,和外頭煮過暴曬的棉繩放在一起,用乾淨麻布裹了包起來。
之後她蹲下,直接從灶下柴火堆旁拖出一個大框,裡頭是一條條已經洗淨的褐色大根莖,蘇瓷用刀剁吧剁吧,扔進另一口大鍋,把開水舀過去直接煮。
切過的案板上有白色的澱粉水,煮好之後,這根莖撕掉皮就能直接吃,當然不撕也行,皮糙點,裡頭粉糯粉糯的。
黃米粥是病號飯,端一份去爹孃屋裡,然後把剛煎好的黍豆餅放一盤,另外裝了一盤大鍋裡頭的切塊根莖,剩下的黃米粥都倒進小陶罐裡,東西都放在籃子提著,另一隻手則提著麻布包。
出了灶房,日光明晃晃還是很刺眼。
旱了兩年,連蟬鳴都沒有了,兩個少女正蹲在水井邊洗衣服,不過水井已經快沒水了,把儲了一天的水打上來,差不多都是用來吃的,只有剩下最底下那一些極渾濁的才丟進明礬,沉澱一下用來洗衣服。
基本上緊著傷員洗,其他人最多洗個內衣。
“妹妹!”
井邊其中一個就是蘇燕,正揮汗如雨給四口人洗衣服,埋頭搓搓搓,見蘇瓷出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蘇瓷“哎”了一聲:“飯做好了,你等會端回屋裡和娘先吃。”
“知道了!”
蘇燕在水井左側,另一個姑娘在水井右側,兩人距離不遠不近,看起來不顯刻意生疏,細究卻有一點點涇渭分明的微妙感覺。
另一個姑娘也抬起頭,露出一張白皙秀麗的面龐,不及蘇燕英氣有神,也遠及不上蘇瓷的精緻漂亮,卻面如滿月,生得十分端莊清秀,氣質也是這一掛的。
“二姐姐辛苦了。”
這位就是蘇瓷的庶妹,原文女主蘇蓉了。
蘇瓷的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大夫說以後怕是不能再孕了,而蘇瓷的父親和母親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是一心要守著母親和兩個女兒過的,沒有兒子也不在意。
但祖母並不答應,她已經把孃家侄女接過來多年了,這個機會正好合適,於是姑侄二人聯手給父親下了藥,還是趁著母親坐月子的時候,最後得手了,白姨娘還是十分幸運一次中標,蘇棣不得不將人納進門,最後生下一對龍鳳胎。
這龍鳳胎的姐姐,就是這個原女主蘇蓉了。
說來讓蘇瓷評價的話,把原書概括一下,那就是這蘇蓉是個聰明人了。
原書裡,當發現面對楊延宗這麼一個冷漠強勢的男人自己唯有施展“溫柔”作為手段之後,她立即就收斂所以稜角,沒有脾氣只有溫存,利用溫柔為武器,數十年如一日使出水磨功夫,才生生獲得成功。
至於現實的話,蘇棣對蘇蓉觀感倒滿不錯的,雖及不上一雙愛情結晶去發自去內心疼愛,但也很好了,蘇瓷姐妹有的她也會有,也會關心詢問,連帶對她弟弟和生母也可以。
蘇棣人品過關,自然不會幹什麼排斥苛待的事,但這種情況進門的白姨娘和她生的一雙兒女,想他多發自內心去喜歡,那是不可能的。
特別這個白姨娘,厭惡是必然的。
這種情況下,她能安撫按捺下愛搞事的生母,讓父親待她姐弟和顏悅色,確實是個能耐人。
蘇蓉待嫡母態度始終恭敬,待父親尊敬中帶著濡慕,待蘇瓷姐妹則是親近和客氣中總拿捏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度,從來不和她們吵架紅臉,在很小的時候就會這樣了。
蘇瓷笑了笑,態度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對方打招呼,她就衝她笑笑做回應。
她不是原主,可不會故意不理人也不會冷哼,這樣做除了襯托得對方更顯大度端莊也讓父親更體恤之外,並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也就這樣了。
蘇瓷瞟了蘇蓉一眼,陽光下後者正挽著袖子繼續擰衣服,這位原女主也沒有特殊技能在身,並不需要她特別警惕的。
兩人就這麼不遠不近打過招呼,她笑笑瞟一眼,腳下也沒停,直接就過去了。
……
蘇瓷來得不遲也不早,前院男人們剛剛說完有關遷徙的事。
“不走不行,糧食沒了,水也快見底了。”
這天旱得厲害,連軍鎮要防禦的外敵這一大片的北戎都早遷徙跑完了,雲北大倉糧食吃緊,上頭能籌措到的糧食有限,只能顧著更要緊的地方,這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