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奔向湖濱。
湖濱風雨,吹打更急,天幕漆黑,極目不及五丈。岸邊漁舟,橫棄陸地,多半均已破損,不堪使用。
龍淵雙目被鯨珠液體洗過,不受暗夜限制,略一搜尋,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條較好的小舟,兩手抓住舟弦,暗施神功,輕飄飄將船提入湖中。
風蘭自掛上小囊,一路行來,只覺得周身二尺之內,風雨不進,髮膚衣衫,根本未溼,心知這囊內是件闢水寶貝,反觀龍淵,與虎雄一般,長衫頭巾,溼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情郎,捨己為人,體貼溫柔。
虎雄拔了四雙木漿,當先入船,龍淵等風蘭也上船坐好,雙手抵住船頭,猛一施勁,小舟破浪,似箭退入湖中,龍淵身輕一掠已落入小船中央。
虎雄冷眼旁視,心中暗驚龍淵的一身功力,也懷疑他那裡來這多異寶,同時,瞥見風蘭對龍淵關切神色,心不由更恨更嫉,只是,他可不表現出來,讚歎一聲,遞上兩雙木漿。
龍淵久居海上,水性駛船,均極拿手,找過槳來,坐在中央,輕一劃動,船如飛矢,繼續向湖中姥山駛去。
虎雄在後梢也幫著劃,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異志,欲省下力氣來,斬蛟取腦,得珠剝皮。
風蘭坐在前面,一面凝目注視著前途方向,一面儘量靠近龍淵。
她是見龍淵沐在雨中,淋個透溼,而心存憐惜,但當著虎雄,她卻也不能太著痕跡。
皆因,她素知虎雄對她的心意,也知虎雄嫉心頗濃,目下,她雖已屬意龍淵,卻也不願作得過火,致傷了虎雄之心。
姥山與孤山對峙湖中,卻較孤山為小,山頂本有一廟,卻已荒廢多年。
三人登岸,龍淵將小船搬上山坡,方議探蛟穴何處?陡然風雷大作,細雨加疾。
龍淵目清耳靈,早聞後山脊對面,傳來湖水泛湧之聲。
他急忙告知二人,虎雄反臂亮出兵刃,當先沿山邊奔掠,風蘭亦出長劍,右藍左劍,跟蹤疾進。
龍淵方欲追下,霍見山頂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動,施展出飛龍九式,輕身身法,轉撲山頂。這飛龍九式,實乃罕世輕功之最,這一施開,身形如龍,躡虛騰行,快如流星奔電,霎眼即達山巔。
但那知,山巔上破廟貯立,雨苦風悽,別說無人,便連活物也未找著。
龍淵心中納悶,正欲細搜,陡又聞山下“嘩嘩”水聲暴起,虎雄長嘯頗厲。
不便耽擱,龍淵晃身撲下山巒,身在樹巔,目光到處,正瞥見山腳下,虎雄雙爪,風蘭劍藍,皆舞得風雨不透,與一條金光閃閃的巨蛟,鬥在一起。
那巨蛟,身長數丈,長尾似鞭,巨頭如錐,大口怒張,口中兩排劍齒,森森泛白,卻是又細又尖。而兩雙碗大巨眼,金光暴射,如兩雙孔明風雨燈籠,開瞌間射出尺餘銳光,十分駭人。
此際,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條長尾前掃後打,風聲嗚嗚,石飛樹折,巨蛟左咬右噬,“喀喀”有聲,聲震耳鼓,只逼得風蘭虎雄,霍進霍退,卻也奈何它不得。
皆因,那蛟周身果然是刀槍不入,虎爪長劍,砍抓在他的身上,不但難傷分毫,更且反震力直震得兩人手腕痠麻!
龍淵掠至,正欲抽劍加入戰圈,虎雄風蘭見久戰無功,陡的齊聲而叱。
好虎雄,飄忽搶進,雙手飛虎爪,暴擊紫金蛟額,爪到中途,霍的收勁挫腕,雙爪一翻,亮出爪心,兩大姆指,齊扣爪柄機扭,“喀喀”兩聲輕響,爪心中央,立射出數十支牛毛細針,萬蜂歸巢,齊射向惡蛟雙睛。
俏風蘭同時發動,乘著蛟張唇咬來之勢,挫身後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籃,驟的一擰,“唰唰唰”輕銳鳴嘯,藍邊玫瑰,連貫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這兩處,可說都是要害,若以常理推斷,只要中上,惡蛟再兇,卻也禁受不起。
那知,龍淵在一旁,一聲好字,尚未叫出口來,卻陡的大吃一驚。
皆因,那蛟看似體巨笨拙,卻不料反應靈敏之極,虎雄的虎爪飛針,距離它雙眼三尺暴射,紫金蛟兩眼輕闔,紫金眼眶垂處,飛針霍彈,轉向驟射虎雄。
同時間十數朵飛花,魚貫投入蛟口,紫金蛟大嘴一閉,雙目再睜,“喀登”“喀登”,竟瞧著目瞪口呆的風蘭,津津有味的嚼吃起來。
虎雄身懸空中,那防到飛針竟這快倒飛回來,大驚之下,再想變式藏閃,已然是時不我予了。
龍淵風狀,怎能不驚?堪堪在虎雄危及一發,便要傷在他自己飛針之下。龍淵霍然清嘯,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