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籍屬合肥,家資甚富,性情豪邁,喜結江湖異人,與華山一系,淵源頗深。
幼從九華山“廣濟寺”主持金面菩薩玄通習藝,出師歸裡,與所結義弟,“八卦劍”王三里,“大羅劍”張坦,“江北一劍”西門陽,開設了四劍鏢局。
十數年來,四劍鏢局走北闖南,因未曾接過大鏢,倒也未出過亂子。
這一次王敬實在合肥城中,因見四劍鏢局的宅第連雲,十分寬大,這才聘為保鏢,單劍震皖南方直民,雖然接了下來,內心裡卻比王敬實還要緊張。
故此,四劍連襟齊出,陪同王敬實同往金陵。
保鏢這一行,講究的訊息精通,慧眼識人,故而方直民雖未參於白石山爭蛟大會,卻曉得會中異風突起,出現了風蘭其人。
方才進店之時,這四位鏢師已留了意,雖未與風蘭等人會過,從言談之中,已然猜了個八九。
王敬實過去一提,方直民頓時大悟,這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敢情是當今天下頂尖人物之一的武夷婆婆。
人都喜歡被別人尊敬,武夷婆婆雖已年邁,卻也不能例外。
她聞聽方直民之言,對她即敬且贊,頓時色笑顏開,道:“方鏢頭休要客氣,快請與諸位坐下述話。”
單劍震皖南遜謝再三,介紹另三位義弟,一一參見過武夷婆婆,方才落座。
武夷婆婆乃問起局中可有情報,是否有人意圖劫鏢。
方直民沉吟一陣,方道:“不瞞老前輩說,這次在下承保王老闆,責任重大,早在未動身前,已然廣佈眼線,探聽資訊,不過到目前為止,在下尚未接獲任何情報。據在下推測,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裡蛟王佔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龍無首,不會有什麼大作為,再說如今已過了巢湖地面,想來他們是不可能追來的了。在長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雙梁——梁世傑、梁世雄兄弟的兩處對峙山寨,但在下藝出九華,與二梁山距離彌近,多少有些交情。以補白石山圖勞之失,果真如此,則在下四劍,即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了。”
風蘭半天未曾說話,這刻介面道:“方鏢頭但請放心,這一路南下,奶奶與我等四人,一來順路,二來看在這錢財用於災民的份上,若真有不開眼的毛賊,妄圖劫鏢,我等決不會袖手不管的。”
四人聞言,頓時寬心不少,一同站起身來,拱手稱謝,方誌民道:“在下等四人,若得婆婆與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達,他日……”
武夷婆揮手阻住了他的客氣話,站起身來,道:“我輩武林中人,何必客氣,我等先行一步,就此別過。”
說罷,當先走去。
王敬實在一旁看見合肥四劍,對武夷婆婆這等尊敬,心知必是異人,放心不少,一見眾人要走,搶前代為惠帳,又復轉到風蘭身畔,誠懇的說道:“姑娘日後若見著龍少俠,千萬要代小人轉表,小人的思念與感戴之心,同時,請少俠他暇時到小人的店中看看,也好讓小人,代巢湖數千百姓,表示一點意思。”
風蘭聞言心中暗歎,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口中唯唯以應,緊隨武夷婆婆而去。
龍淵一直未參加意見,此際臨行,經過王敬實身畔,忍不住停身對他道:“王老闆,上體天心,好自為之。”
說罷,不等答言,徑自與雲慧並肩而去。
王敬實聞言,對那聲音及龍淵的一雙眼神頗覺耳熟眼熟,一時他痴立當地,喃喃重複著:“上體無心,好自為之”八字,半晌恍然若有所悟,不由得衝口而出,叫道:“龍少俠……”
扭頭一瞧,滿店食客,均好奇的注視著自己私議,切切,那裡還有心中日夕思念的恩人影子。
他喟嘆返座,內心裡誠摯的為恩人祝福,同時也熱切的反覆思吟著龍淵適才所言,盼望著前途中能重睹恩人一眼。
這且不表,欲說龍淵,適才以言語點醒了王敬實,霍又後悔,不該溢露自己的行蹤。
他倒不是怕事,卻是怕那王敬實真者醒悟,日後再見之時,當著風蘭拽出自己的身份,豈不十分糟糕。
但話出如風,收回已自不及,只得與雲慧緊趕兩步上武夷婆婆。
武夷婆婆已與風蘭商妥,一見二人,便提議坐船。
龍淵與雲慧,知道她欲跟蹤於王敬實船隻之後,暗加護衛,便不反對。
於是四人將馬匹賣了,僱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實等人回來,方才跟蹤著他們的船隻,解攬南駛。
船中艙分前後,三個女人,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