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何獨小淵兒一人能見?”
那時節人們非常迷信神鬼之說,雲慧因不知小淵兒雙目因經過鯨珠之液的洗擦,能明察秋毫,只當那留書人故弄玄虛,乃是獨留於小淵兒一人,不準別人窺視。
小淵兒沒有這麼多心思,見雲慧不答,便一面吃飯,一面翻看,翻不幾頁,又發現上面,竟還有許多圖畫人像,遂又高興的嚷道:“慧姊姊,你看,你看,這裡面還繪著圖呢!”雲慧被他這一叫,驚醒過來,邊坐下用餐,邊搖著螓首,道:“淵弟弟,我不看啦!你留著自己一個人看吧!以我想,此書必是套練功的秘笈,留書人有意將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會為你所得。不過,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別人窺學,所以叫別人看不見上面的字跡,既然這樣,我等身為後人者,也不該拂逆前人之意,自今以後,你可以自己按圖索驥,小心拜讀,那上面功夫必然會厲害得很的!”
小淵兒欣悅不已,便又從首頁看起,一會兒看完兩張,反合上鐵頁,喟然長嘆,像煞有介事般,說道:“慧姊姊,我看完上面的序文啦!真不得了!這位留書人丹心子,本領可真是大極啦!”
雲慧怕犯了留書人忌禁,雖不欲窺練上面的武學,卻想知道這書的來歷,聞言忍不住問說:“丹心子是什麼人呀?是留書人嗎?淵弟弟快告訴我嘛!”小淵兒“嗯”了一聲,興高彩烈的轉述那序文所載,道:“慧姊姊,對啦,這丹心子,正是留書的人,他生於戰國,乃道家祖李耳之徒,傳得李老祖練丹、罡氣、與劍術,在濟魯沂山裡苦修了不知有若干年代,將‘玄天罡氣’,演化成‘丹鐵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三昧真火,丹田血氣,合沂山神鐵,鑄成了這柄丹血寶劍……”
他指著桌上的短劍,繼道:“他鑄丹血劍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要斬殺當時在東海一帶,興風作浪的五條孽龍的巢穴,但不料想五條孽龍,十分厲害,激戰三晝夜之久,丹血子還不能傷著孽龍的一根汗毛,反險被孽龍吞掉。”
他一氣之下,便跑到一個荒島上,重練劍法,模擬著飛禽走獸搏鬥神態,針對著孽龍的飛騰身法,研創成“丹血屠龍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龍搏鬥,這一次果然成功,竟毫不費事,一舉將五條孽龍殺個精光。”
“他取了驪珠與內丹重返沂山,以內丹配合靈藥,煉成了‘赤龍丸’九顆,他自己吃了兩顆,便飛昇成仙了。”“不過,在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絕學與靈藥默默無聞,故才用鐵片錄下他的絕學,以竹簡錄下神農醫術,將驪珠劍書,全密封在鐵箱之內,沉入海中,希望日後,有緣人在冒險犯難的考驗下,得到他這箱東西濟世救人。”
雲慧聽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及一個人獨鬥五條飛舞騰空的孽龍情況,不由得敬佩得五體投地。
她因之十分篤敬,正色對小淵兒說道:“淵弟弟,你既然能得著這隻鐵箱,可見得福緣深厚無匹,自今以後,應該潛心向學,習會這兩部奇書,方才不辜負丹心子老前輩一番苦心呢!”
小淵兒見她說得慎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同答:“慧姊姊,我一定聽你的話,刻苦用功,將來作出一番大事業來,讓丹心子前輩在天上高興,好嗎?”雲慧欣慰點頭,拿起那扁長的鐵匣,湊近鼻端,嗅了一下,說:“這裡面大概是驪珠與赤龍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嗎?”小淵兒點點頭,說:“序文中說過,這赤龍丹火熱之極,必須先練成初步的玄天罡氣,曉得調息方法以後,才能服用,否則,因不能運氣疏導散熱,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熱死不可。”雲慧將鐵匣放下,小淵兒望著她一會,若有所思的又道:“慧姊姊,你不是已會運功調息了嗎?那麼你就先吃一顆吧,這樣一定會幫你早日練成功夫呢!”雲慧心中一動,想想卻道:“算了!要吃等你練會了玄天罡氣的初步功夫,咱們一齊服用好了,現在別再談啦!快吃完飯,我該去練功了呢!”小淵兒心中亦急著想學丹書鐵捲上所載功夫。聞言不再多說,三兩下吃罷,便欲翻閱丹書。
雲慧忙止住他,將鐵卷竹簡,寶劍鐵匣,統統拿起,道:“淵弟弟,來,我帶你到書房裡去,今後你住在裡面,不但可以研習這兩部書,無事時還可以翻看其他的書呢!”那書房,位於大廳左側,與雲慧的臥室,遙遙相對。小淵兒隨她進去一看,只見那房間東南兩面,關著四扇落地大窗,光線充足,窗下襬著兩張書桌。
西面靠牆立著個大書櫃,琳琅滿目,何止千卷。
東邊則是一具短榻,石質雕成,其上並未鋪任何被褥!
雲慧將兩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寶劍擺在書櫃頂上,鐵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