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有人看你。”
是!褒若、菁兒和車伕齊齊翻了個白眼,有這麼睜著眼說瞎話的麼?
“就算沒有人看,我也不想這麼和你抱在一起,放開我,你母親來了?你奶奶的來了?要是沒有,你就給離遠點!”褒若大罵出口,今天本來心情就有些煩躁,又遇到這麼個打死也想不到的人,更加暴躁,不過今天好歹是在大街上,不怕他幹什麼。
厚載皺皺眉頭,不去理她話中有罵人的嫌疑,只道:“上車再說!”
抱著褒若,兩腿一蹬便進了車子,他的馬早有他手下牽過去,菁兒知趣地坐在車伕旁邊,耳朵豎得老高,把身子貼近簾子聽後面的聲響,“唰”!厚載揭開簾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菁兒打了個抖,馬上自覺地坐直身子,但是耳朵還是豎得老直,厚載放下簾子,看著瞪著他的褒若,笑道:“許久不見,怎麼還是這個脾氣?笑一個?”
伸手擰了擰她的臉蛋,褒若厭煩地避開,道:“笑社呢們笑?要看笑,花三兩銀子到窯子去,那裡多的是姐們給年笑。”
“從此,我只看你的笑。”厚載突然靜下來,認真地在她耳邊輕聲說。
“這話,你對誰說了?說得這麼純熟,想來是天天練習的成果,可喜可賀呀!不過用在我身上是浪費,我沒人家那麼解風情。”褒若偏過頭,避開他越來越近的臉:“離我遠點!”
厚載挑挑眉,猶自摟著她的腰不放,今天褒若出人意料暴躁,從前就算是生氣,也不會這樣直接瞭解地斥人:“數月不見,你的脾氣倒是兇長。”
“數月不見,閣下的臉皮倒還是那麼厚。”
厚載眯了眯眼睛,笑著不說話,她生氣的樣子比從前更可愛了,不過當然還是別讓她不快樂的好,車內靜下來,厚載聞著車中飄著的淡淡的少女香,不禁舒了一口氣,心裡嘆了口氣,為什麼繞了一大圈才明白什麼叫“獨此一支”?
褒若撇過臉看著窗外的行人,透過薄薄的紗,遠遠看見一個雞蛋小攤前,一個老婆婆提著籃子給老伴送飯,老伴掀開籃子,拿出一個粗麥餑餑,他連著他斑白的衣肩,老太太還是不理他,老頭無奈地摸和自己的頭說了句什麼話,老婆婆忍不住笑了起來,拿起餑餑塞進他手裡,點點他的頭,大約是說他油嘴滑舌之類的。
厚載也偏著頭看著那對老夫妻,兩人再不說話,只聽見外面鬧事喧鬧和車的軲轆聲,車伕因為主人沒有吩咐,便把馬車按原計劃趕到璘瑜閣門口,菁兒叫了一聲:“少爺,車到璘瑜閣了。”
褒若自己掀開簾子便要下車,厚載已經搶先下了車,伸了一隻手候著她,褒若當作沒看見,便要從車另一邊下去,厚載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拉,褒若身不由己,幾乎是凌空飛進厚載壞裡,又引得街上一片瞠目。
事到如今,褒若也就不氣了,打也打不過,說了也沒用,臉也丟光了,只是掙開他自己走進店裡,厚載隨後跟進來。
店內客人不多,王供奉正在鑑定一個牙雕的做工和年代,張讓正在與一位客人談一個水青筆洗,見到褒若與厚載進來,頓了一頓,只是點了點頭,便對客人道:“這可是前三百年前的古物了,這樣的一個易碎物傳到如今實屬不易,你看,釉色多滋潤,蛋殼青的色彩,在如今可是少見的勻幼了,看這冰裂紋的走向,那是絕少的!最難得的是這麼幾百年下來,品相還這麼完好,露出下面的款識也很清晰,是當時最有名的瓷窯‘寶定窯’生產,”他翻過筆洗,露出下面的款識道:“您看,‘寶定窯、裕德年’年代也很清楚……您一看便是行家,當然是看出來了,是小人多嘴了!”
那客人本有些茫然,聽他這麼一說,咳了一聲道:“這麼明顯的事,當然誰都能看出來!”
“喲,這可不見得,不是對古玩有幾分造詣的可不見得能分真假,也只有您這樣的雅客才能把這底子摸得這麼透,”張讓半是佩服,半是一種自己“望塵莫及”羞愧表情搖搖頭,又道:“這東西,就是當今皇上也喜歡,您知道我們掌櫃的和宮裡有路子吧?上次那個公公來,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筆洗要孝敬給娘娘,就是當今萬歲爺的寵妃黃娘娘,不過那個公公只出了五百兩,我們掌櫃的嫌少了,就說這個價只夠買一個粗石頭,所以這寶貝這才儲存到如今,我和你一見如故,這樣,你要是真心想要……”
他看了一眼那客人,見那客人雖然熱切,卻不是非要不可的樣子,又:“啊,您是不是真心想要呢?如果不想要,我可不勉強,我們掌櫃的還想把它孝敬給太后娘娘呢,您知道太后如今最喜歡丹青之才,說筆洗要是不好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