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顆珠子說是定情物,要娶我。”褒若語氣平淡,刻板地重複當年的事。
肅曠看著她,這個妹妹素來可愛,男人會看上也不奇怪,也不說話,靜靜地聽下去。
“我嫁給了他,可是新婚不幾天,他便與一個琴娘打得火熱,而且,那家的老太君說我既然不能服侍夫君,就當為他納妾,代替自己服侍他,我不肯,又見他與那個琴娘似乎確有情意,後來便尋了個機會跑出來了,可是我是留了休書的,從此再無瓜葛。”褒若忙澄清道,生怕這個兄長一時道德感作祟,把她送到中漢國去。
“十四歲雖小,不過十四歲結婚的人也是有的,這個不能算是 理由,為什麼不能‘服侍他’,這是什麼意思?”肅曠一下子便找到了她的話裡的漏洞,褒若道:“是我身體不許。”
“什麼意思?”肅曠愕然道:“你有宿疾?”
“不是,是……”天啊,這個該怎麼說?
“是什麼?”肅曠一定要吧事情瞭解的透徹。
“是我當時身體還沒有天葵心!”
“哦——”肅曠有些瞭解了,軍中也有一些營妓,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結果又問了一個讓褒若欲哭無淚的問題:“那你現在又了嗎?”
褒若低下頭,臉簡直要漲開來一般火辣辣的,肅曠如同追蹤敵情,毫不放鬆:“到底有沒有?”
天,讓我死了吧!
褒若羞怒道:“關你什麼事?”
“你要是不說,我就去找太醫給你診脈。”肅曠像說一件平常的事。
“沒……有!”褒若從牙齒間逼出來,感覺不僅臉是燙的,連撥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肅曠打量地看著她:“難怪我看你身材像個小孩似的,原來如此。”
褒若怒道:“要你管!”
胸平不下捶!
“你方才說的機會,是什麼機會?你走了,他竟然沒有來追你?”肅曠見她惱了,知道她羞的,便換了個話題。
“自然是因為他忙哪,”褒若哼道:“要忙公事,還有帶微含,就是那個琴娘尋她的家鄉父老,忙哪!我不是等什麼?等著叫那個微含‘妹妹’,然後大婆小婆小妾歡樂一家親?”
肅曠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原來是吃醋。”
吃什麼醋?這是思想道德問題好不?褒若懶得多說。
當晚,肅曠便把事情告訴了凌王,常佳見事情發生,也只好對凌王說了實話,凌王怪他不信任自己,這麼大的事,竟沒和自己說,常佳黯然道:“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是我當初沒有將親事定好,現在好容易看她已經恢復了往日精神,怎麼忍心再舊事重提?誰知這個明厚載又跑出來!”
凌王不忍責備,安慰道:“褒若如今是我的女兒,郡主之尊,只有她不想走,誰敢奈她何?”
次日,厚載來到冷王府,穿著一身銀棕色的連綿不斷雲紋長袍,山水掩映其中,腰間繫著一跳織錦紅要帶,腰帶上一塊雞蛋大的玉扣溫潤如水,一見便是好東西,衣不過是遮羞之用,人才是靈物,厚載行動端方有節,眼睛威爾不怒,自有一種凌然之威,凌王這日特意請假不上朝,見是一個這般人品的小夥子,心裡先就喝了一聲彩,面上卻依舊冷峻。
“你就是那個在中漢國鼎鼎大名的明海樓的掌舵?”厚載見過禮後,凌王問道。
“不敢當。在下正在海海樓的現任當家。”
凌王自然石知道的,明海樓在李國也有涉足多個行業,這個明厚載是不可小覷的人物,行事狠辣,面上卻永遠謙遜得體,明海樓在他手上不過幾年功夫,規模便擴大了將近一倍,據他所知,這個明厚載私底下其實與中漢國皇帝有著某種密切聯絡,與李國皇室也有些不得明說的來往,這倒是有些束手,若是這個明厚載堅決不肯放手,恐怕會波及兩國關係,此事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你明海樓與我們李國也有商業往來,不過那是戶部的事了,與本王似乎沒有關係,本王素不過問,不知今日你上門可有什麼事?”
褒若躲在壁後偷聽,心裡罵道,這些大小狐狸,說話彎彎繞。
常佳從在凌王旁邊坐著,面色冷淡但也不無禮,沒有流露出認識厚載的模樣,凌王知她心裡不快,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常佳低下頭,眼睛瞥到一邊的簾子微微動了一下,知道褒若就在那後面,不由嘆了口氣。
“是這樣,厚載今日上門,厚顏想接回自己的妻子,奚褒若。”
“這裡沒有奚褒若”褒若早就改姓了,叫肅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