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明厚載依舊騎著那匹黑馬,神駿無比,雲渡則是騎著一匹棗紅馬,雕鞍彩飾,同樣飛嘶揚蹄,精神奕奕,這般出色的兩人一起出現在街上,引得無數人回頭竟看,千里香樓內便有人嘆道:“這樣的人品,真是不知誰家的女兒有這個福啊!一過去,肯定僕從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有福?把你女兒嫁過去,說不定還能當個妾呢。”
“給這樣的公子當妾又怎麼?雖然地位低了些,且落個實惠!”
兩人笑談著,蕪兒聽在耳裡忍不住啐了一聲,其中一個人聽見,道:“姑娘別皺眉,你不想嫁這樣的人我就不信!”
“嫁哪個?哪個我都不要!”蕪兒不屑地朝明厚載方向瞥了一眼,褒若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蕪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她這個正主兒都不氣呢。
馬鈴聲漸近,兩人想是在說事情,緩轡而行,褒若覺得這兒離門太近,示意兩人隨她上樓,誰知剛走到樓上的樓梯口,下面一陣人聲,回頭一看,這下嚇得差點魂飛天外:明厚載與雲渡一齊走進千里香!
三人嚇得面面相覷,樓上沒有地方可躲,唯一的地方便是排排桌子,還有一間間雅間,在心裡千萬遍祈禱千萬不要進來希望只是進來看看,然後覺得環境不好,便走出去,可惜,明顯老天沒有聽見她們的祈禱,耳中聽得樓下小二道:“幾位客官請樓上坐,樓上有雅間,既整潔又清靜。”
明厚載的聲音傳來:“那就樓上吧。雲公子,請!”
“咯噔!咯噔!咯噔!”木製的樓梯一級級響起,褒若三人嚇得面色煞白,樓上之人奇怪地看著三個年輕又衣著華麗的姑娘團團轉,突然衝向最不明顯的座位,面朝裡坐下,一動不動。
樓下之人終於上來了,樓上人只覺得眼睛一亮,眼看著兩個極其風采的年輕人走了上來,身後跟著一群隨侍,京中人也不比那些窮鄉僻壤的村人,京中多少王公貴族每天招搖過市,那是看得慣了,只是這兩個年輕人少見的雅氣英俊,不禁便有人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唯有角落的三個少女依舊頭也不回,反而聽到眾人的讚歎聲,把頭低得更低了。
“客官,您是想要‘蒹葭沚’,還是這間‘白鶴渚’?兩間擺設不同,您兩位先看看?”夥計便想開門,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就要蒹葭沚。”
這個時候倒是挺默契,褒若心想,又在心中暗叫:“快進去吧,快進去吧!”
明厚載向雲渡作了個請的姿勢,雲渡今日是客,便先進去,厚載正在隨進,突然看到一個角落一排三個姑娘,齊齊背朝外,其中一個主子裝扮的,似乎還在微微發抖,不由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對夥計道:“那邊不是有三個姑娘,怎麼不招呼招呼?”
其中一個夥計便走了過去,見是褒若三人,方才付過帳的,便問道:“三位姑娘可是還想點些什麼?”
褒若恨得不行,又不能把他罵走,低著頭搶過他手上的選單,胡亂指了幾下:“這個,這個,這個!快去吧!快去!”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褒兒,好久不見!”
褒若若眉愁臉,千算萬算還是躲不過,乾笑道回頭,一臉驚喜:“原來是明公子呀,你們也來用餐?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呢,下次再聊!”
從椅子蹦起就要從他身邊溜過,厚載大手一撈,把她抓在手心裡:“別走啊,既然來了,就一起吃東西,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烤鴨。”
“英雄莫提當年勇,我如今老了,胃口也不行了,就不湊熱鬧了。”褒若干笑再幹笑。
“褒若,進來吧,我也在。”雲渡出現在門口,微笑著對褒若招手,他的出現極大地安撫了褒若的不安,再加上厚載抓得緊,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隨厚載走進蒹葭沚,蕪兒和菁兒跟在後面,看著這奇詭的場面,都有些頭皮發麻。
雲渡指著一個位子對褒若道:“來,坐這。”
厚載毫不猶豫地道:“那個位置方位不好,今天不利財神,不如坐這裡,這裡有喜神,百事大吉。”
褒若和兩個丫頭聽得發呆,坐個位置還有講究?
“我看還是坐這,我與褒若多時未見,有話要說。”
“我看不妥,褒若怕冷,從前最怕坐風口。”
褒若站在原地,兩男一女,而且又是那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實在是如同站在火山口上,一刻也不願多呆,見兩個相持不下;鼓足勇氣插嘴道:“那個,其實我吃過了,你們吃就好,我娘還等我回去給她們帶烤鴨呢。”
總算有了個藉口,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