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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峰若銜天際,雲海繚繞,霧氣瀰漫,不能視透遠方,當中平坦石臺,以無數圓木原材,整整齊齊地築起了一座大屋,再看其臺階之上的金色牌匾,赫然醒目,便是“木色大殿”四個大字了。
五人進入殿中,碧瑤仙姑長身而起,笑道:“你們昨夜在山下品茗寺投宿,想必那方丈也跟你們說過我這萬色閣的規矩吧?”見楊起點頭,微微莞爾,又朝祁恬、胡媚娘道:“這兩位公子稍時要接受我的試煉,你們若要觀看,便隨我一併過去,要是不歡喜豔歌媚舞,且只在周圍遊玩。”
胡媚娘笑道:“我亦無所謂,只陪伴妹妹好了。妹妹?你去不去?”祁恬往楊起看去,見他肅容正色,胸有成竹,緩緩道:“我也不卻了,萬色閣雖然厲害,但‘大半個劍俠’英明神武,‘斂財管家’識懂輕重,又豈能困得住她們。”
楊起與之雙目凝視,無限言語皆在其中,陡然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兄弟何等人物?披荊斬棘、乘風破浪一路過來,睥睨驕傲,有豈會受困於此。你們姊妹,自帶小弟去喝茶遊玩,我兄弟經受了歷煉,舒活那筋骨精神,一定過來團聚。”黃松見他豪氣萬丈,笑道:“好,我也隨你去當一回坐懷不亂的英雄。”
祁恬道:“我們就在崖旁轆轤之地等待。”深吸一起,與胡媚娘、青衣昂首走出木色大殿,頭也不回。三人來到崖邊,等候多時,聽得一聲“恭喜”,卻是碧瑤仙姑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身後,嘆道:“這兩個娃娃,算得好男人。”
祁恬大喜,舉目望去,便見陽光垂洩之處,二人大步走來,不覺泣下,道:“你,你……”楊起微微一笑,如沐春風,柔聲道:“我心胸狹窄,既然有所繫絆,任他多少美色,也是搖撼不得的。”
黃松撓撓頭皮,道:“我喜好金銀,只顧看著她們的華麗首飾,卻忘了欣賞美色豔舞。”便看碧瑤仙姑若有所思,好半日回過神來,幽幽道:“你們去見他把,我送你們一程。”從雲端招來兩隻大鳥,負他五人上得雲仙壇去。
雲仙台正在那三笑峰頂的蒼柏翠叢之間,本與木色大殿的後崖,以一條青綠竹篾編造的懸橋相連線,遠遠看去,倒似無數的籃子彼此接踵、密密堆砌而成。橋下懸崖,白雲浮動,是極深的峽谷,長風貫過,吹拂搖擺,竟沒有片刻的安息寧靜。
隱約見得一條白玉河流,不知來源,不知去向,悵然吟唱,猶似乎“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只是心境不同,這“恨”字用不得,或是“喜”,或是“歡”,或是“笑”,或是“悅”,無論是誰,替代皆可。兩隻大鳥飛到對岸,緩緩降下身子,落在那草坪之上,待放下眾人,一聲清唳,鼓動雙翅,自回那碧瑤仙姑處覆命。
第四十四章
楊起笑道:“上面就是赤足大仙修行之處,我們不可蓬頭垢面、草莽臉目去謁見。”遂不敢怠慢,各自整備衣裳,略施拾掇一番,相互抹領撫袖,看得合順清爽了了,便往臺階走去,心中俱是歡喜不盡。
這仙家福地,果真與眾不同,山清水秀之間,更有幾分神韻,若水墨圖畫,輕描淡寫之際,痕跡緲緲,重而不濃,細而非清。看一旁溪流,水珠蹦濺,跳躍三尺,復而垂下,引得其間小魚紛紛縱出,雖無龍門之志,卻有玩耍之心。
鳥雀銜果,猶然飛來飛去,端端要枝頭鬧春,你爭我趕,啼鳴咶噪,倒似自己口中的荔枝雖然美味,卻不若另一隻鳥兒嘴裡的草莓鮮嫩,只是究竟誰的食物才好,不若問紅花定奪。
只是花語高深,且自憐自艾,終究不能品斷,正是詩人所言:“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綿綿山色,狀似彩屏,金色鷓鴣啼鳴迎客,笑若嬌媚;日暈劃弧,堪比虹弦,調皮黃鶯嘻嘻指點。又看巖壁之側,小樹楊柳,驀然呼嘯,盪出鞦韆,定睛觀看,卻是那山猿與野猴,極樂逍遙,看見生人,不畏不怯,齜牙咧嘴,反倒睥睨驕傲。
蕩則蕩矣,未提防用力甚猛,竟打下片片的粉玉梨花,落於地上,驚起綠草春魂。蟲蟄輕輕爬過,也與凡間之俗物不同,不徐不急,緩而愜意,攀於青石脊背,慵懶歇憩,紫殼灰底,映照襯墊,更如一點絳唇。
旁一小樓,空空杳杳,夢窗之上,桂華流瓦,紅雨霽霽,若雲非霧,清香猶品,沁人心脾,原來果桃,又喚“劉郎”。遙對章臺,覷看霸岸,詠楊花,說道多少訊息。
青衣讚道:“此地,宜有詞仙,擁素雲黃鶴,與君遊戲。玉梯凝望久,嘆芳草萋萋千里。”祁恬咦道:“小弟,你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