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已被對面的青衣從容收起,不由氣得哇哇亂叫。
那邊楊起方從橋上下來,便險些被一支箭矢射中,幾乎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青衣與秦纓站在紅鼠長老一旁,滿臉俱是驚慌之色。楊起道:“這風雨大士果真又派人前來攻打城池了。那茶齋大仙又在哪裡?”
紅鼠長老上下打量他二人一番,道:“你三人是誰我雖然不甚知曉,但既然救了少主公,且是茶齋的朋友,想必不會是壞人。茶齋在前面佈下了一道移山大陣,並非真正移山,而是挪來了許多的石頭,結合地勢擺成密陣罷了。只是這些石頭雖然強悍,畢竟還是死物,終究不是無數蟻兵的敵手。”
楊起急道:“難道便沒有別的法子了麼?”聽見一人大聲道:“如何沒有?不過是不好施將罷了。”就看茶齋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城牆,從一個鼠兵身上搶下水袋便喝。
秦纓跌足道:“你都這般狼狽,可見被風雨大士的兵馬逼迫到了何等的地步,還能有什麼法子?”茶齋搖頭道:“兩軍陣前,你如何只長他人的志氣,卻要滅掉自己的威風?”紅鼠長老也是一臉憂慮,嘆道:“先生還有何計妙策,不妨說將出來聽聽。”
茶齋道:“我還有一個大陣,若得一個勇猛的將軍帶上五百豆兵進去抗敵,定然能夠輕易擊潰無數的風雨士卒。只是當下卻偏偏不得人選。”有幾個驍猛的鼠兵自告奮勇,被茶齋一一否決,目光只在楊起與黃松二人身上打轉。
第十章
楊起驚道:“我們從未帶兵打仗,這如何使得?”茶齋笑道:“你不日還要到七郎祠與那惡鬼作戰,此時正好熟悉身手才是。”叫旁人遞了一把亮銀槍於他,又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套將軍的鎧甲,眾鼠兵蜂湧而上,不管他如何抵擋,終究還是披掛束帶了整齊。
楊起慌道:“這實在太過招搖了,一旦入得陣裡,即刻便會被敵人發覺。他們群起而攻之,那可如何是好?”黃松急道:“正是如此,所謂擒賊先擒王。要是敵將一邊說道什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邊如飛奔殺過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他無心一說,卻唬出了楊起的一身冷汗,掙扎著要將盔甲脫下,卻哪裡掰動得一分一毫?
茶齋口中振振有詞,大喝一聲,便看舊陣之上一陣磷光盪漾,成了一座如雲山霧海般的新陣。他又將一把黃豆往後撒去,便看一個個幻化成常人大小計程車兵,擁簇著楊起往城下走去。楊起急道:“人家立陣,有旗有臺,可城下什麼都看不得,你莫要騙我才是。”
茶齋哈哈笑道:“有我這迷目神陣的護佑,濃霧遮不得你的眼睛,卻能將敵人團團困住。你能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你,正合了你為刀俎、它為魚肉的道理,這便是成功了一半。若非遇上道行高深的蟻將,受不得大霧的影響,你便可安然無恙、康健泰極。”
楊起聽他前半句話,忖道:“這陣法還有這等好處,他看不見我,我只躲在一旁不動便是了。”心中頓時稍安,可待聞得後面的半句話,原來此陣不過是迷惑普通的蟻兵罷了,卻奈何不得稍有本事的蟻軍將尉,不由便心驚肉跳,才待說話,已被眾豆兵推出了城外,看周圍白氣騰騰,已然身在陣中。
豆兵道:“願聽將軍吩咐。”楊起哭笑不得,忖道:“我該如何發令來著?”慌亂間只好應道:“各自結合地形,謀時而動,見機行事。”眾豆兵吆喝一聲,四處散開,轉眼不見了蹤跡。
楊起急道:“如何一個人都沒有了,莫非果真藏將了起來。”心中惴惴不安,便也選了一塊大石頭,看中間有條大縫約有一人餘寬,不假思索便鑽了進去。卻看裡面早已藏了一個豆兵,道:“稍時敵軍入陣,麾下便與將軍一併衝出,勢必要殺他一個措手不及。”楊起暗道:“我號稱將軍,卻終究一事無成。你雖是黃豆,卻有勇有力,這才是將軍之選。”只好點點頭,無可奈何地靜心等待。
過不多時,便看前面人影攢動,許多的蟻兵高舉大旗,紛紛闖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先鋒官鐵額將軍,蟻虎獸低頭聞嗅,尋找伏兵的痕跡。有幾個豆兵眼看要被發覺,再也按耐不住,衝出來便去襲擊鐵額,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幾個招式,盡皆倒在地上,現出黃豆之形。
眾蟻兵道:“將軍,他們是從哪裡跑將出來的,我們竟然不曾察覺。”鐵額將軍略一思忖,已明白其中奧妙,哼道:“他們用這迷目眩離大陣就想要力挽狂瀾麼?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兒郎們,你們雖然看不得敵人的蹤跡,但這等小計,哪裡能夠困得住我先鋒大將。”令蟻虎獸用力尋探。
這怪獸果然厲害,一陣如雷嘶叫,目光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