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傅介子大步走出帳篷,把手一舉,大家嚇呆了,傅介子手上的,正是樓蘭王的人頭,席下一片惶恐驚叫聲。
傅介子厲聲道:“樓蘭王勾結匈奴,截殺漢使,罪不容赦。我已奉天子之命,誅殺樓蘭王,更立尉屠耆為國王。漢朝大軍馬上就抵達樓蘭,各位不得輕舉妄動,否則將導致滅國的下場。”
樓蘭官員們嚇得是魂飛魄散,只得唯唯聽命。
親漢派的尉屠耆順利當上樓蘭國王,這樣,漢帝國重新控制樓蘭,改樓蘭國為鄯善。
傅介子捕殺樓蘭王,威震西域,昭帝劉弗陵授予他“義陽侯”。
傅介子是繼張騫之後又一位威震西域的使節。但傅介子本來想刺殺的目標,並不是樓蘭王,而是龜茲王,但是這種偷襲的手段,可一不可再,所以他沒有機會再得手了。
龜茲國與漢帝國的矛盾,前文有提到,下文將詳述。
李廣利二徵大宛得勝後(前102年),在班師回國的途中,經過龜茲國。扜彌國當時臣服於龜茲,賴丹是扜彌國的太子,當時正在龜茲國充當人質。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李廣利把賴丹帶到了中國。
賴丹在中國的表現很好,又是西域人,所以被武帝任為為輪臺屯田校尉,賴丹任勞任怨,在屯田校尉這個職位上一干就是十幾年。輪臺就位於龜茲國的東邊,漢帝國的屯田部隊在這裡開荒種田,引起了龜茲國人的不安。
龜茲國王聽從姑翼的建議,派人把賴丹殺了。因為害怕漢帝國的報復,龜茲國王上書皇帝,說他們殺死賴丹,純粹是與賴丹有過節,並不針對漢帝國。
漢昭帝劉弗陵得知後非常生氣,因為賴丹雖然是西域人,但卻是中國正式任命的官員,所以派傅介子抵龜茲國(前77年),當面責問龜茲國王。只是此時漢帝國奉行休生養息的政策,暫時不想在西域大動兵戈。
六年後(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常惠出使烏孫,率領烏孫軍隊大敗匈奴,斬獲四萬餘人,取得了驚人的戰績。
大捷之後,常惠將下一個目標鎖定在龜茲國。
常惠上書宣帝劉詢:“龜茲國曾經殺死漢帝國的屯田校尉賴丹,至今元兇尚未伏誅,請准許臣討伐龜茲國。”
可是劉詢並不打算在西域大打出手,沒有批准常惠的計劃。此時,大將軍霍光卻秘密派人告知常惠,准許他便宜從事。霍光的意思是,漢帝國政府不會出兵,但你可以想方設法弄些軍隊,解決掉龜茲國。
常惠心領神會。當時跟隨常惠前往烏孫國的有五百名漢兵,靠這五百名漢軍要解決龜茲國顯然是不可能的。但常惠這個人有魄力,有辦法,他以漢帝國使節的身份,派出副使,調動七千名烏孫國計程車兵,從北面發動對龜茲的進攻;調龜茲國東部的焉耆、危須、渠犁等國共計二萬名士兵,從東面發動進攻;調龜茲國西部的姑墨、溫宿等國的軍隊二萬人,從西面發動進攻。
這樣,常惠竟然調集了四萬七千五百人的龐大軍隊,從三面對龜茲國同時進攻。
龜茲國王大驚失色,原本他以為路途遙遠,漢軍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賴丹而出動大軍西征。沒想到他遇到常惠這樣聰明的對手,將外交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以夷制夷,是常惠的取勝法寶,這也成為漢帝國未來管理西域的主要手段。
常惠的大軍兵臨城下,合圍龜茲。常惠派人進入龜茲的都城中,向龜茲國王問罪。龜茲國王對漢使謝罪說:“這是先王被貴族姑翼所誤導才發生的悲劇,先王已經去世了,這個罪責不能由我來承擔啊。”龜茲王也派一名使節前來見常惠。
常惠想了想,說:“既然是這樣,我也不追究龜茲王的過錯了,把元兇姑翼綁了交給我處置,這樣就饒了你們。”
龜茲王不敢違抗,乖乖把姑翼交給了常惠,常惠下令將姑翼斬首,然後從龜茲國撤兵。
憑著傅介子與常惠的非凡的才能,漢帝國以最微小的代價重新控制了樓蘭國(改名為鄯善)與龜茲國。
至此,漢帝國對西域的控制力不斷增強,但是位於西域最東部、與匈奴交界的車師國,卻反反覆覆,時降時叛,成為漢帝國控制西域必須拔除釘子。
車師國位於樓蘭國的北面,與樓蘭國一樣,是進入西域的咽喉通道,這個重要的地理位置,也決定了車師國必然成為漢、匈兩國的爭奪焦點。
在此之前,漢帝國與車師已經有數次交鋒了。
第一次是武帝元封三年(前108年),趙破奴擊破樓蘭、車師(事見前),但是不久之後,漢帝國與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