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的手足無措曼娘瞧在眼裡,眉不由微微皺起,按說魏鈺之前也見過自己,怎麼會像今日這樣手足無措,這到底是為什麼?曼娘心中狐疑嘴裡就在問:“魏公子言重了,雖說大恩不言謝,但那不過是別人的託詞。這謝字還是要說的。魏公子還請坐下說話。”魏鈺也覺得自己站在那不好,躬身謝過後又重新坐下,可這回沒有方才那樣自在,只覺如坐針氈,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竟全在打架。
曼娘見的多了,瞧出魏鈺並不是那樣被富貴震住而無措,那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畢竟魏鈺的無措是在自己進來之後,想到這,曼娘唇邊依舊含笑:“魏公子年輕英俊,又宅心仁厚,該有仰慕的人才對,也不知魏公子仰慕誰家姑娘,我若知道,幫魏公子說一句也沒什麼。”
仰慕的姑娘?魏鈺沒想到曼娘竟這樣單刀直入,額頭的汗更是出的沒辦法看,手心裡的汗都能溼透袖子。拳頭握了又放,想張口說出,可又怕衝撞了曼娘。過了好一會兒,魏鈺才下定決心:“仰慕的姑娘,我,確實心中有一個仰慕的姑娘,只是不曉得,配不配得上?”
☆、園中
魏鈺的話都到了嘴邊;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丫鬟的聲音:“奶奶;三爺回來了。”這一聲把魏鈺心裡的勇氣打的粉碎;曼娘瞧一眼那丫鬟,見魏鈺面色鬱郁就道:“魏公子年少有為,哪有配不上的呢?”魏鈺聽了這話;面色頓時歡喜起來,陳銘遠已經走進來對魏鈺拱手:“小兒頑劣;這幾日還勞魏公子照顧了。”
魏鈺對陳銘遠越發恭敬;還在說話時候;曼娘已經離開,任由陳銘遠和魏鈺應酬。魏鈺心中不由忐忑,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幾句話有沒有衝撞了曼娘;萬一曼娘以為,自己心中的人不是陳家千金,那時可如何是好?魏鈺轉念又想,如果真告訴了,曼娘會不會又以為,自己覬覦她家女兒,不是君子所為?
心中千百個念頭轉來轉去,魏鈺話都不會說了,坐也坐不安穩,恨不得立時就回到家中,給自己父親寫信,讓他遣媒或去求舅母派媒人上門,就算被陳家一口回絕,也好死了這顆心。
魏鈺的煩躁不安都看在陳銘遠眼裡,陳銘遠的眉不由皺起,又和魏鈺說了兩句,見魏鈺越發答不上來,那眉頭皺的更緊。徐五少爺和陳慎已經回到廳上,各自見過陳銘遠,陳慎已經道:“魏大哥,我們去花園玩去,晚飯還早。”說完陳慎就笑嘻嘻地對自己爹爹道:“爹爹,您要問功課,還是去問哥哥吧,”
說著陳慎頓一頓:“還有五表哥,他的功課你也該多過問。”徐五少爺的眼頓時瞪大,接著急忙擺手:“表弟你這話錯了,我的功課不過稀鬆平常,我爹爹都恨得不行,更何況要姑父來問?”陳慎已經笑著把魏鈺拉起來,魏鈺只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任由陳慎拉起,也聽不到陳慎和徐五少爺的說笑,只等到出了廳,魏鈺仔細回想方才自己的表現才十分忐忑地問陳慎:“我方才在令尊面前,答不上話來,實在是……”
陳慎已經笑嘻嘻地道:“我爹爹原先還好,這些年官做大了,開始嚴肅起來,特別是在外人面前,那才越發嚴肅。你是沒瞧見過他在家人面前,不是這樣的。以後熟了就好。”外人,自己此刻還是外人啊,魏鈺不由在心底一嘆,和陳慎進了花園。
陳家的花園久負盛名,魏鈺也是聽說過的,陳慎在那指點著,哪裡有什麼花,這石頭是從哪來的。轉眼走到荷花池邊,陳慎又笑著道:“這季節不好,花都謝了,荷花又沒開,只有幾棵石榴可以看,可這石榴有什麼好看的?要是在夏日,這天氣熱的時候,這荷花開了,坐在這水榭這邊,看看荷花,那該多美。”
魏鈺順著陳慎的話點頭,水榭邊的柳樹旁突然轉出一個丫鬟,瞧見是陳慎,急忙行禮道:“七少爺,小姐在水榭裡頭呢,您和這位爺,還請繞過水榭。”小姐?那不就是自己心底牽掛著的人,魏鈺頓時覺得臉又熱了、心也慌了,不由自主往水榭瞧去,卻又怕陳慎說自己孟浪,在別人家花園偷窺女眷,只有悄悄地往水榭那裡瞧了一眼就急忙掉頭看向荷花池,看那新生荷葉。
陳慎已經皺眉:“這天氣還不算那麼熱,姐姐就往水榭邊納涼?”那丫鬟笑容沒變:“朱小姐也來了,說想讓人摘些新荷葉,拿回家去做荷香飯,二小姐聽說了,吵著要親自過來,小姐沒法,就和她們一起過來了。”荷香飯?陳慎的眼頓時變亮:“那要多摘些,我也要吃。”
丫鬟笑吟吟應是,陳慎這才對魏鈺道:“魏大哥,那水榭我們是瞧不成了,往這邊來,有片竹林不錯。”魏鈺好容易才掩飾住心神,聽了陳慎這話往竹林